一扬,便浅浅露笑,那笑意虽是惨淡,却终究是笑:“那为兄替你嫂子在此先谢过你,只是你既也已媒定,却也该另寻份好礼送给弟妹才是。”
他话音未落,四周群淑便已纷纷散开,只将那货郎恨得赌气瞪眼瞧着,沈哭他虽不复年轻,身上气度却绝非旁人可比,这时从钱袋里摸了粒银子置于他货摊上:“惊了小兄弟生意,本是我们不对,多有叨扰!”双手一揖,便已携着小梳离开。
那货郎见了真金白银,心气顿消,眼圈儿一转,已顺起货摊上小梳拿过的那盒胭脂追上去道:“两位公子,莫忘记二位的好物!”
沈哭瞧得小梳眼角那段希冀,便示意他还接了那胭脂,此地既不宜久留,两人的行踪不多时便消逝在人流中,倒是街檐下、巷尾中,还有不多双黯然失意的眼睛远远在望着,等见诸沉了最后泡影,也便只得悻悻收回,各自散了。
那货郎只将那银子在手上一垫,便已知是十足好成色,那目中挤出的笑色便更浓,猛听摊前忽一道声音道:“料他们能看中你这三四流的货色,便是失了离华岛的名声!”
那货郎听得有人诋他,便要寻常昂首来对骂,待猛瞧得一眼,已慌不迭挑了档子落荒而逃。
但见一人白衣白带白靴,连发巾也是白,这刻徐步临风走得近来,飘飘便有谪仙逍遥意,只那张脸色到底白净得过头些,便连那一对眼珠子也为全身的白映得冷凉些,手中折扇一轻一送,那眼中待兑出来些笑,便反让正瞧的人心底渗出些寒意。
无人料得这样一个美少年,不过小小年纪,如何酿得这般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