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起手,指了指面前的阿笑,又指了指自己,画了一个圈。
\"你这是想跟我们住一起?\"
阿笑欣喜道,看着面前青年笑得眼睛弯弯,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在青年错愕的眼神中,双手一把捧起他的一只手,认真道。
\"阿顺,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嗓子的!\"
等又一日过去,鄂顺才被阿笑允许下床来走动走动,这才用烧热的井水冲了个澡,又换上了师父给买的新衣裳,虽是粗麻布的,可内胆倒是被阿笑临时缝了几块绢布,倒也没那么硌人。
阿笑抱着筐子,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加一个肩膀的男人,缓缓抬起了头。
他长得是眉清目秀的好看,她也知道他是武官,高大健硕,却也没想到他站起来真有这么高!她打量着他,感叹着王公贵族不愧是王公贵族,这男人就算是穿个粗麻布也颇有派头,完全不像是他们山间的农夫,或是猎户。
他那双眼睛真像两轮弯月,此刻光是勾勾嘴角就又弯了起来,看着就是怪好说话的美男子。
鄂顺指了指阿笑怀中抱着的筐,那表情似是要问她去干嘛。
\"啊...我啊。\"
阿笑着才反应过来,指了指自己。
\"我要去河边洗衣服,你在家好好休息啊,别乱跑。\"
她正要转身,却被男子一把拍住肩膀。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筐,表示自己也要去。
\"你要跟我去洗衣服?洗衣服有什么好跟着的?\"
阿笑问道。河边那现在全是洗衣服的女人,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别人介绍他呢。
可她看着男人那双弯弯的眼睛,却又不好意思拒绝。他大病初愈,家里走得连一人都没有,他肯定不适应。
她点了点头,只能勉强同意带他去了。
二人走了一小段路,终是来到河边,河滩上全是鹅卵石,阿笑怕鄂顺摔倒,便只能一手抱着筐,一手搀扶他。
\"哎,阿笑啊,这人是谁啊?\"
\"莫非是情郎?\"
她抬起头,见身旁对岸皆是村里的一众姑姑奶奶姐姐们,暗想果然还是碰到了,只得打个招呼。
\"是我师父的世侄,叫阿顺,家里没人了,搬来和我们住。\"
\"真是一表人才哩。\"
几个婶子边洗着衣服边夸道,有些好奇的多看了青年几眼,暗想这人定是家道中落,这通身气派可不是他们山村里能养出来的。
可她们多看了才发现,这青年只盯着阿笑,啥问题都是姑娘在帮着答,又看到他颈间绷带,这才意识到这孩子是个哑巴。
那些婶子本着看女婿的眼神都收了收,暗带着怜悯。长得好看也没用,哑了就不算个常人了。
\"阿顺,别理她们,她们也是吃饱没事干。\"
阿笑低声安慰道,拿着木棒槌奋力敲打着石头上的衣服,下一秒却被鄂顺一把夺过。
\"你拿我棒子干嘛呀?\"
阿笑疑惑道,眼看着鄂顺拿着那棍子,学她的样子半蹲在地上,作势也要敲。
\"阿笑,你家这小郎君不错呀,还会帮你干活。\"
她身旁一声音打趣道。而阿笑则是看着鄂顺,有些感动,但他又是个病号,又不能让他太用劲。
\"不用了阿顺,放着让我...\"来。
还没等她说完,便看见鄂顺用那比手臂还粗的棒槌砸向石头。而那木头,竟是在顷刻之间,\"咔嚓\"一声,折成了两半,飞了出去,“咚”地一声沉进了水里。
这人力气怎么这么大!
阿笑不知道的是,千夫长的一把宝剑去鞘都快要十几二十斤,这一根木棍对鄂顺来说却也并不算是什么。
“哪有人这么洗衣服的?你家郎君力气可真大啊。”
洗衣服的女人们见到这个场景纷纷“咯咯”笑了出来,即是取消又是打趣,惹得鄂顺错愕,阿笑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