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臢秘密,这些男童……”
她话没说完,便被青礼失打断了去,“好了,你去传信给露微,将张三郎放回赤月山庄。”
太叔霓云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目光触到他不容质疑的眼神时,只好拱手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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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阙宫,地牢。
昏暗不见天日的牢房里散发着一股腐烂发臭的味道。
宿雪推开门的一霎,里边便传来高低不一此起彼伏地呜咽亦或是求饶。
“教主为何要放走张三郎?”
宿雪回头问露微,顺势还搀扶她一把,“地牢里黑漆漆的,慢些。”
后者还在思忖先前一个问题,也就自然的将手叠在他的掌心里。
宿雪弯弯唇,在黑暗中勾出一个窃喜的笑容,然后拉着她往深处走去,没等他偷着乐上一会,就见露微回过神,指尖微抬,扬起一阵风,将地牢两侧的壁灯都点亮起来。
露微看向宿雪,示意他松开。
宿雪悻悻一笑,不情不愿地松开手,但仍走在她的前头。
露微暗笑,“你跟了教主二十几年,难道猜不出教主的意思吗?”
宿雪摇摇头,叹息道,“你二人心眼子一个赛一个,我可猜不出来。”
“张三郎说他与赤月山庄的纪满柔相恋,经查探赤月山庄却并无此人。”露微走快了些,与他并肩,继续道,“后来我在检查赤月山庄探子的尸体时,发现她身上带着的玉佩与张三郎那枚一模一样。”
“这有何奇怪的,兴许只是赤月山庄的信物罢了。”
“探子手里拿着信物并不奇怪,可怪就怪在信物上为何要刻个‘柔’字?且张三郎贴身带着的,必然是情人的玉佩,所以这纪满柔与赤月山庄之间定不是什么简单的关系。”
露微分析的一板一眼,稍不注意,就被身侧囚牢里的犯人扑上前来,揪住了胳膊。
未等她拔刀,就见宿雪已警觉地翻手一掌,将人折了腕子,击倒在墙边。
他一手将露微护在身后,另一手缓缓收回,掌下还冒着黑烟。
“你没事吧?”
露微柔声拉他,神情却有些担忧。
宿雪因体质虚弱,自小练的功夫就与常人不同。但他实在没什么武学天赋,后来又走火入魔了,以至于他一出手,可谓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得不偿失。
真气反噬,涨得他白皙的面容逐渐发青。
宿雪运功,勉强压下那股子真气,这才回她个宽慰的笑容。
“不碍事。”
露微嗔怒瞧他一眼,见他无恙,倒也没数落一番。
牢房的倒数第二间关着张三郎,不过几日的时间,他却从一个白净小生,变成了胡子邋遢,还断了手臂的残废。
“张三郎,你想不想见纪满柔?”
露微面上是一派温和的表情,就好像是在问他要不要用膳一般,体贴又自然。
可宿雪知道,她的手段,从来都是狠辣不讲道理。譬如方才那犯人,若非自己动手动的快,落入她的刀下,绝对是身首异处。
张三郎颓丧,闻言只歪着脑袋看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摇摇头又跟着点点头。他点头时,脸上泫然欲泣,他摇头时,却眼里含着笑。
魔怔似的。
宿雪用胳膊肘捣了捣露微,“他这到底是想见还是不想见啊?”
露微示意他闭嘴,又问,“纪满柔,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在他二人以为张三郎不会开口时,却听他回忆了起来,“满柔她文采斐然,常与我红叶传书,她性子软,声音也好听,潺潺动人,可以抚慰心灵。”
张三郎说得很慢,一字一句,“我与满柔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虽然短暂,但足以刻骨铭心。她同寻常女儿家一样,爱惜自己容貌,每日都要描眉、敷妆,甚至就寝时都不曾卸去,可她并不知道,我爱的根本不是那些浮于表面的色相,我爱她这个人,爱她满腹才华,爱她心思玲珑……”
见他哽咽,露微藏下心中诸多疑惑,徐徐诱道,“我可以放你去见纪满柔,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张三郎果然中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