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陆意涵被一通电话吵醒,天还摸着黑,她困的睁不开眼,半眯着眼去摸手机,电话接通后就贴在耳边,
“意涵…姚杨…”,电话里顾佳欣的声音空洞地像空旷的草原上吹过的一阵风,可还是听出来有些颤抖,好像在极力忍住要崩溃的情绪一样。
“你说清楚顾佳欣,姚杨怎么了?”她心里一上一下的,总觉得是有不好的事情,这段时间姚杨总是很晚回来,可是每次问就说是在图书馆学习了,没有觉察出什么端倪来,这一通电话打的她摸不着头脑只听到个医院名字就被挂了,让她有点害怕。协和医院。
南风有点认床,这夜睡的并不是很好,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在听到陆意涵电话响起时,她就已经醒了。
迷迷糊糊的起身,听到对方声音愈发不对,声线愈发颤抖,也跟着莫名紧张起来。
南风怎么也没想到,来北京第一次陪人去医院居然是这样的情况。
天还朦胧亮,她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裹了件意涵的羽绒服就被她拉着跑出门,出了校门口才发现拖鞋忘了换,冷的叫人打寒颤,等车等得脚都麻了。
她望着意涵十万火急的模样,看她着急的给室友发消息打电话,一遍又一遍地催师傅快点。
好像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姑娘超速是要罚分的,你别急,一会就到了。”司机见她急地要哭了似的马上开口安慰道。
陆意涵终是憋不住,同南风哽咽道:“我们关系很好,大学三年,虽然不同专业,可是几乎每天都等着一块去食堂吃饭,那时候姚杨是她来北京的第一个朋友,她跟顾佳欣性格相反,从不咋呼,平日里安安静静地,性格内向朋友就她俩,在外也不认识什么人,怎么会惹到人出事。”
沈南风不知道里面的具体事情,也顾不得其他,只是连连安慰着意涵,心里也难受的很。
两人下了车后,打不通电话,只好跑去前台问急诊手术在哪,一路顺着指示气喘吁吁地跑到手术室门口,只见顾佳欣蜷缩在椅子旁边,手机反扣在地上。旁边站了几个人她没见过。
南风更是谁都不认识,就是此刻,现在,她都觉得自己像是在一场梦里,晕晕乎乎的。
顾佳欣看见室友后崩溃了一样爬起来,抱着她大哭,哭到失声的在陆意涵耳边断断续续着,陆意涵听了个大概后大脑嗡嗡地响,心脏好像被什么抽了一样,狠狠地揪起来。
南风站在一旁,没听见她们说什么,她不懂又似乎懂了什么,同理心莫名涌上来,心里也是很疼。
傅淮琛戴了顶鸭舌帽压的看不清脸,悠然淡定地坐在椅子边在抽烟,旁边还贴着禁止抽烟的标志,不停地在发消息,并没有注意到过来的两人,反而是裴少恒看见了她们。
“这俩哪来的?”
裴少恒本来就烦躁,自己组的局上出了事,一场游戏变成了麻烦,他最烦处理这些事,可谁知道玩嗨了把人弄成这样,又得他亲自来收拾残局,本不想声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奈何进了手术室万一严重躺了icu,就联系了这个顾佳欣,如今又看见来了两个不认识的,阴翳的眼神看的俩姑娘以为他想杀人灭口。
“我是姚杨的朋友,你们是谁?”陆意涵拉过顾佳欣往后退了几步,紧紧地捏着手机。说不害怕是假的,这几个人穿的挺好的,典型的衣冠禽兽,那瞧不起人的眼神好像根本没把她们和正在做手术的姚杨放在眼里。
随后陆意涵又走到南风身前,她才反应过来,她这闺蜜完全是局外人,刚刚自己糊涂呀,为什么把这冰清玉洁的主搅进来,都怪自己,不说这帮人多丑陋,就这事这姑娘听到后,不都得吓晕过去!她现虽自顾不暇,但尽力护住一二,
堪堪道:“南南,你先回去吧,我这我和佳欣可以。本来也不该让你陪我来的。”
南风全然了解意涵好意,可来都来了,她也不是个临阵脱逃的人,说侠肝义胆有点大,她一个小姑娘虽没什么本事,能做的只有默默陪在她身边。
于是,安抚似的拍拍意涵后背,声音缓缓:“没事啊,我陪着你。”
裴少恒望着对面的姐妹情深,扯了扯唇,懒得理她们,看样子这俩知道的不多,便朝傅淮琛问道:
“没告诉沈砚清吧?”
傅淮琛关了手机,合上眼懒懒道:“当然,他最烦他出现的局里出现乱七八糟的事,还有你也是,管好你那边的几个人,敢带叶子进我们的局?”
南风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听到“沈砚清”三个字时,脑袋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
沈砚清?!那位沈家六叔嘛?!
再望了望眼前这几个人,分明就是京城的一群二世祖,仗着手里握着钱权,到处潇洒不把普通人放眼里,只管找乐子。沈砚清,外界传闻颇多倒都是正面报道,可北京就这么大,叫沈砚清还有地位的能有几个。
医院虽然有空调,可是脚还是冷的发抖。最晚十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