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管家对她说“后门外有你的亲戚来找你”的时候,蝶心想了半天,以为是暮生来看他。
出了后门,一眼就瞧见那袭干净飘逸的白衣静静的候在柳树下,眉头紧锁,一脸担忧的神色,那人不是兄长又会是谁?
“大哥,你怎么来了?”蝶心飞快的拿下假发和脸上的假伤疤,擦净脸才怯生生的走进兄长身边,小声问道,不知道父亲是不是也知道她私自出山的事?不知道兄长此番找来,是否要带她离开?
“小蝶,你怎么瘦成这样?”白衣男子一回身,就看见了那个他找了多日的妹妹,这才短短数月不见,竟然比从前瘦下一圈,真让他好不心疼。上下打量过蝶心的一身脏旧厨娘衣裳,眉头越发的紧皱起来。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蝶心看见兄长的脸色越发的难堪,连忙开口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派秋歌出去找你,找了好久竟然找到了妃雪,于是一路跟着它找来了这里。小蝶,你来司徒家做什么?大哥不是说,会替你找机会教训他的吗,何必你亲自前来?你一个女儿家,独自出山涉世,多有不便,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白衣男子故意板下一张冷脸,教训道。
“爹爹知道我离开清风林的事吗?”蝶心知道瞒不住兄长也不再与他绕圈,只是若是让爹爹知道此事,怕是后面就不好办了。
“我暂时瞒住了他,私下偷偷寻你来的。”兄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倔强的妹妹,当日他飞信给她以后,就觉不妥,以她的个性,怎会不去查个水落石出?而且又到了她快要出山的日子。当他等了两日还未收到她的回信,发觉不对的时候,立马快马加鞭的赶去山谷,她却早已人去谷空,留书出走了。
未免爹爹担忧,他并无将妹妹独自出走的消息禀告父亲,只是私下不断派人寻找她。
“跟我回去吧,小蝶?”果不其然,兄长此番来就是想带她回去。
“大哥,我好不容易才混进将军府,绝不可能就此离开的。”蝶心态度坚决道。
“你看你,肯定是吃了不少苦,瘦成这样,要是让爹爹知道了,还不大发雷霆?”白衣男子有些生气的看着眼前的妹妹,一张小脸瘦的下巴都尖立了,虽然这些年她独自隐居在空谷里修行就已经很艰苦,但是也不曾像如今这般单薄,脸色泛白。
“大哥,千万不要让爹爹知道此事。你放心吧,处理完这边的事我就立刻回去,好吗?”蝶心拉着兄长的衣袖,软软糯糯的哀求道,从前无论什么事,只要她这样对兄长撒娇,他都会答应她。
可是眼下,这招却对兄长失了灵,他似乎是铁定心肠要带她走,紧紧的拉住蝶心胳膊,严肃的说:“不要胡闹了,快跟我回去。”
兄长自小天生神力,后又拜在天山童老门下,习得一身好武艺,每回他来谷里看望蝶心,两人都免不得要切磋一番,可是迄今为止,蝶心还从没赢过兄长一次。
此刻兄长一用力,竟然牵动到蝶心背后还在愈合的伤疤,痛的她不禁龇牙咧嘴直皱眉头。
“怎么了,小蝶?你受伤了?”兄长一见她的模样,立刻觉察到她的异常,赶紧松手察看,怪不得见她的脸色有些泛白不似从前那般红润。
“没,没事。”蝶心掩饰道,要是让兄长知道她被人鞭罚了60下,那还得了?
“还敢骗我?到底是哪受伤了,快告诉我?”白衣男子焦急起来,双手搭在蝶心的肩上,逼得她不得不正视他的眼睛,她可是从来都不会对他说谎的,怎么才出来没几个月,竟然就跟人学会了说谎?
“楚歌,你这是做什么?”今日难得暮生得空,便提着一盒平日她爱吃的糕点走来看她,刚走到将军府后门,就看见她和一个气宇轩昂,儒雅飘然的陌生白衣男子拉扯不清的站在那里,似是在争执着什么。
一听见有人喊楚歌,白衣男子和蝶心不禁同时扭头看向来人。
糟了,他怎么来了?要是让兄长知道她身上的伤就是眼前这人亲手所罚,他还有命在?他连自己都打不过,又岂会是兄长的对手?“没什么,你怎么来了?”蝶心好不头疼,今日怎么这么凑巧?
白衣男子立刻明白到妹妹是打着他的名号出入江湖的。
“还不是苏若河好几日见不到你,整日缠着我问我你去哪了。这不,他非求着我把这些糕点带来给你吃。”暮生一面疑惑的看着那个白衣男子,不紧不慢的开口解释道,一边伸手将蝶心拉到自己身后,让自己挡在他们中间,并与那白衣男子冷脸四目相对着。
蝶心还没问暮生这是干嘛的时候,就瞧见兄长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立刻聪明的开口接着转移话题:“难不成朝阳姐姐的事,你也不关心了?”没办法,要想先支走兄长,只好拿出杀手锏了,她立刻转到暮生身前,又将兄长往后推了几步,才用几近唇语的声音小声对兄长说道,还不忘不停的向他使眼色。
“别拿她说事来转移话题。他是谁?”兄长一听见蝶心提及他心仪的女子,口气也不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