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后到迎宾楼去,咱们吃饭,啊。”
二人应了便离去了,林刺史吩咐林盛:“盛儿,去送送红叶姑娘,为父也上观云亭,听曲儿去。”
林盛转头问祭风:“祭兄,你去哪里?”
祭风道:“千山亭。”
“千山亭?陈名提到的那处亭子?”
“正是,”祭风点头道,继而一臂拦下准备溜走的玄翎,“你家公子都走了,防止你被谁拐卖了去,同我一起去千山亭。”
玄翎:“……”
我上辈子做了多少恶事这辈子才能遇到你……
“敢问冰块上仙,去千山亭做什么?”玄翎不解道。
“千山亭不急着去,先去观云亭。”
“?去听曲层吃饭?”
“……请问你的脑袋里除了吃还有什么?”
玄翎嘻嘻笑道:“还有睡。”
祭风:“……你赢了。”
玄翎噗嗤一下笑出声:“好了不逗你了,上仙你喜欢诗吗?”
祭风倒是有些意外:“你也喜欢?”
“那是,可不要小瞧我!诶,都来观云亭了,不如去吟诗层吧,带你见见我崇敬之人。”
“哦?你还有崇敬之人?”
“……会不会说话啊你,告诉你吧,他就是名满伏灵大陆的大诗人尘息,厉害吧?”
祭风道:“的确有所耳闻。传闻他七岁便会写诗,十八岁进士及第,以诗文闻名铃州,而今二十五岁便已名满整片伏灵大陆,乃奇才也。”
玄翎欢喜道:“既然你知道他,那么就走吧!”
“谁说要去了?”
玄翎疑问还没问出口,便被祭风拎着衣袖转进了第四层的衣装层:“?”
而后玄翎一直是疑惑不解的状态,偏头看着祭风取下一堆红裙在她身前比,比到一件合适的之后丢给她:“去换上。”
玄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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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三刻,千山亭。
“弹首曲子听听。”祭风在亭中坐下,用下巴指了指石桌上那把琴。
这时玄翎终于说话了:“敢问上仙究竟想做什么?又是给我买裙子又是让我弹琴的?”
“看不出来?那我直说吧,我对你有意。”
“……您这语气好似十个刽子手把刀架你脖子上逼你说的,你们上云仙界都管这叫有意?哄鬼呢?”
“你不就是?”
“?我是什么?”
“鬼啊。”
玄翎愣了一瞬,随即干笑两声:“哈哈,哈哈,您您您……您是在说笑对吧?”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不是。”
“……”
祭风解下腰间佩刀置于桌上,开门见山道:“陈名说的那位红衣娘子,就是你吧。”
“……我就不该接陈名那茬,这下好了,他得救了我反而引火上身了……”玄翎愤愤嘀咕道。
“你说还是我帮你说?”
玄翎两眼一闭,呼出一口气:“得,我说。”
“我的确是那日的红衣女子,我也的确是鬼族人。我原本想着等我十八岁就能来人间亲眼看看尘息诗里的明月与落日,却不曾想我并没能等到那一天。
“与陈名相遇那个落雪的冬日,是我第一次离开生活了十七年的萤烛鬼域。我到铃州后,才发现我所期盼的清风扶枝、日照红梅,都已永久地成为了过去,而我连一眼都不曾看到。
“那一刻我忽而失去了继续走下去的动力。过往的十七年间,我所能依靠的仅仅只有尘息的诗。我借着他诗里幽暗的微光一直走到他所在的鹊铃园,我才知道观云亭原来竟那么高,高到我抬头望却怎么都望不见照耀我的那轮明月。
“鹊铃园里人声鼎沸,数不清的楼阁中暖黄的灯光照彻整座园子,可我却看不见哪怕一点点光。我买了一壶酒,在园中漫无目的地游走,就到了这座千山亭,而这亭中,恰有一把琴。在鹊仙桥上,我遇见了同样看起来悲戚惨淡的陈名。
“我想他必定能够懂得我的苦闷,便邀他至千山亭,将心中悲凉注于琴音之中,他拔刀起舞,与我相和。正如他所言,那日我们什么话都没说。临别时,我以一只玄铃相赠。
“今日铃州狱中我给他的那只铃铛,与先前的毫无差别。那日遇见他时我并未用我真实的相貌,而是幻化成了我妹妹的样子。
“上仙想必已经能够得知,香云楼的红叶,正是我的妹妹。现在在你面前的我,也不是真正的样子,我比妹妹大一岁,身形自然也比她高些。至于我为什么要假装是王浩府上的丫鬟,答案想必很快就能揭晓。”
祭风静静听着,沉默半晌,开口道:“请问娘子芳名?”
“玄翎。”
祭风:“?现场取名?”
玄翎失笑:“是令羽翎,不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