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视线越过沈箐,落在她身旁气质不凡的男人。
陆知凌见过他。
是去年在沈箐酒庄里见到的那人。
那时候他刚回国,得知沈箐开了酒庄。
运气好的是,再过几天恰巧是酒庄的开业典礼。
他就想在那天,给沈箐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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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业那天,他起了个大早。
站在落地镜前,整了又整额头前的几缕小碎发,又理了理卡其色风衣领子。
看着镜子里明显不同于三年前的自己,徒然间他生出一丝紧张。
陆知凌暗笑了一声,竟像一个毛头小子一般,仓皇失措。
“去吧,再不出门就该迟到了。”
季淑文眉眼带笑,打趣的看着眼前的儿子。
“替我向沈箐那孩子说声恭喜。”
“知道了,妈。”
陆知凌摸了摸鼻子,随即走到玄门处拿起花,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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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酒庄还有几百米处就已经闻到阵阵芳香,酒庄门口有序密集的排放着数不清的金黄色花篮,地上还有散落的鞭炮痕迹。陆知凌带着墨镜,捧着鲜花,站在人群末端。
他一眼就找到人群中间那一身最新款DIOR黑色连衣裙的女孩。
她褪去了稚嫩,眼波流转间有着她独有的清纯优雅。
墨镜下陆知凌一眨也不眨,肆意地盯着眼前多年未见的女孩。
“你看她旁边的小伙子,长得挺英俊啊。”
“是啊,男才女貌。”
“这个小伙子是这位大小姐的……?”
一个短发中发妇女压着声音低低的问着身侧另一位带着珍珠项链的中年女人。
“你不知啊?据说两人是有点关系。”
“我也是听说,从酒庄装修开始这小伙子就在里里外外的帮着忙活了,很多人都在酒庄里见过他。”
陆知凌听着耳边两个女人的交谈声,他才注意到沈箐身边还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他侧着头在沈箐耳边说着什么。只见沈箐听完,笑着点了点头。
剪彩环节,他又递来一把剪刀,小心翼翼的露出手柄位置给沈箐。
接着两人一起看向镜头,笑得灿烂明媚。
陆知凌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等到仪式结束,望着沈箐转身的背影,他将花扔在不远处的角落里。
双手插着口袋,大步离去。
他想季淑文出门前的那句话说错了。
不管他出不出门,都已经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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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到眼前,走廊里依旧是那个男人高高低低的声音。
还真是聒噪。
沈箐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不知道他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耳边又是陈束说个不停的骚扰声音。
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不断翻滚翻涌。
她明明想远离这里,却挪不开脚,固执地站在原地。
目光冲破昏暗,与走廊中陆知凌闪烁着星光的黑眸相碰。
只见他收起手机,逆着光影一步步朝她走来。
随着他距离越来越近,她听到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
扑咚,扑咚。
直到身型笔挺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不说一句话,弯下腰将她公主抱抱起,径直的朝房间走去。
“喂,你谁啊!快把她给我放下。”陈束恼怒。
可男人没有施舍半点神情。
对方的无视、不屑和轻而易举就能接近沈箐,每个无声的举动都深深的刺激到他。
只听见前面传来温柔的一声 :“疼不疼?”
随后一句像猫叫似的声音:“疼。”
陈束看着沈箐背影,心慌了。
他有预感,沈箐这下离他越来越远了。
陈束拽了拽领带,转头问邱思儿:“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吃瓜群众突然被点名,邱思儿眨了眨眼,还没等她开口又听道他说。
“是不是姓陆?”
“你居然知道他?”这下子换做邱思儿震惊了。
陆知凌一直是沈箐心里不能提及的秘密,尤其是他出国之后,“陆知凌”这三个字就好像盖上了封条。
而眼前这个男人又是怎么知道?
陈束没有解释,自嘲了一声,烦躁的拉掉了领带,面色不虞地走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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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电梯里数字快速往下降。
陈束回想起两年前,初次见到沈箐。
那时沈箐刚拿到高级品酒师的证书,一群朋友们自发的在餐厅里给她举办party庆祝。
沈箐是他们这群人中特殊的存在,当时他们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