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天犹豫了一下,道:“你母亲当年真正喜欢的是我父亲,因为一些不得已的理由,才嫁给小叔,嫁去之前,已怀上至亲骨肉,也就是她。”
金灯都快气笑了。
为了迅速在帝府站稳脚跟,连这些瞎话都编得出来,也是费心了。
不过现在关键不在她,而在于另一个人。
“伯父信不信?”
帝弑天道:“不清楚,认亲后他将自己一直关在书房不出来。”
那就是信了。
金灯也能理解,事实证据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那表哥呢?表哥信不信?”
帝弑天吊儿郎当坐到凳子上,学她之前的样子给自己倒了盏茶,这才慢悠悠道:“你猜我信不信?”
金灯端起自己茶盏,与他碰了下杯:“你猜我猜是不猜?”
帝弑天也是没想到,都什么时候了,眼前女子还是没有焦急的模样。
“你不会真打算坐以待毙吧?”
这就没意思了。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探听来的消息。
就想来看她镇定的面具破裂成渣。
金灯压根没什么情绪波动,反而话题一转,道:“比起我如何对付寻香,表哥是不是应该更担心太守反击之事?”
被她反将一军。
帝弑天顿时脸色不太好看,压低了声音道:“本少爷会误伤他,还不是因为你。”
金灯挑眉:“多谢表哥。”
不走心的模样,实在令帝弑天恨得牙痒。
“你想怎么做?”
金灯身子往前探了些,靠近他耳边,轻声道:“我最近可能会被禁足,希望表哥帮我个忙。”
少女呵气如兰,扫在耳根,帝弑天的心跳莫名加快,耳尖又开始滴血,甚至手心都起了薄汗。
他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杯盏,企图抑制她如兰气息扫到皮肤上时生出的痒意。
待她话一说完,他立即后退,撤出些距离。
绷着一张脸道:“我知道了,在家等我消息。”
金灯哑然,感觉他这语气像是要去劫法场的死士在给自己的妻子交代后事。
“不用太过担心,太守之事,我能处理好,实在不行,你将我送去帝府也能平安无事。”
原只是句随口安慰的话,帝弑天却被点着了似的,腾的一下站起来,带倒身后梨花凳。
捏紧了她的下巴,冷声道:“想都别想。”
说完就走了。
直到山眠进来,金灯也没明白,他这莫名其妙的情绪出自哪里。
山眠与帝弑天错身走过,很容易就看到他发红的耳尖跟铁青的脸,瞬间就懂了,这两人肯定是谈得不太愉快。
口中嘟囔着:“屋里太热,果然容易让人焦躁。”
金灯迅速抓住重点。
原来是地龙烧得太旺了。
“让人将屋里温度降一些,免得这位小少爷下次来我别院,又是这样阴晴不定。”
山眠瞪大了眼:“还来?”
这两人失忆前还好,现在是一见面就掐,她都快不会了。
这还怎么让他心甘情愿为她祭天破城呢?
再往桌上一看:“你帕子呢?”
帕子在哪?
当然在帝弑天手里。
他回到院中才发觉不小心拿了金灯要送给寻香的帕子。
屠苏还觉得奇怪:“主子,你拿张绣了兰草的帕子是要跟谁义结金兰吗?”
帝弑天:“闭嘴。”
金灯后来想了又想,还是没去寻香院中。
也幸好她没去,因为寻香中毒了。
据说是因为她担心寻香将什么说漏嘴,指使人干的。
帝父也是连着好几日没见她。
也不知是心有芥蒂还是忙于照看刚找回来的女儿。
对于这一剧情走向,山眠是彻底麻了。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隐隐感觉到金灯如今在府中地位岌岌可危。
至少银丝炭不够用了,地龙的温度直线下降。
金灯倒是看得开,反正屋里热得慌,刚好不用刻意降温。
“去将笔墨拿来,抄本经文为妹妹祈福。”
寻香千里寻父之事,到底是被帝父压了下来。
府中嘴碎之人毒哑的毒哑,发卖的发卖,再没人敢嚼这舌根。
弟媳妇怀着自己骨肉嫁给弟弟一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知晓的。
所以寻香现在的身份,是金灯的双生姐妹。
按理来说,她确实该称一声妹妹。
山眠拉着脸将东西拿来。
“都将你禁足了,你还上赶着给人抄经文祈福,我都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