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帝府一连炸了三天。
老爷多年前遗失的女儿回来了。
而且这遗失多年的女儿居然跟表小姐长得一模一样。
在这之前,府中就有流传,帝父对金灯好,大概是因为她身上流有那位女子的血脉。
哪位女子?
当然是他弟媳妇。
帝家老夫人当年生了对双生子,即帝父与他的弟弟。
就是那么巧,这两位少爷情窦初开时爱上同一个女人。
后来小少爷夺得女子青睐,娶之为妻。
为免尴尬,早早分家搬出去住了。
岂料世事无常,在金灯出生后两人先后撒手人寰,所以她才会寄宿回本家。
现在大家都在猜,金灯与那突然出现的姑娘会不会同样也是一母双胎。
那她的父亲……
后面的事情没人敢想,山眠也不敢。
她只敢问:“小姐,咱要不要存点钱跑路?”
金灯正在屏气凝神的刺绣。
闻言,头也没抬道:“你知道的,我不会在这种时候抛下帝家。”
太守之事还没过去,就忽然来了个与自己模样相同的姑娘,口口声声喊帝父父亲。
这件事怎么想怎么不对。
她怎么可能放心离开。
山眠觉得头疼。
她想陪金灯演完这一场戏,不代表她要眼睁睁看金灯深陷漩涡而不顾。
“可那叫寻香的姑娘明显就是冲你来的。”
金灯停下手中针线,望向窗外连绵不断的雪:“如果真是这样,我还能放心些。”
山眠扶额。
好想告诉她,妄念所生幻象而已,大可不必如此情真意切。
金灯绣完手中绣品,抬头,见她还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笑道:“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山眠叹气:“我在担心你陷入执念里出不来了。”
金灯只当她又在说胡话,将手中绣品递给她:“找个漂亮些的盒子将这帕子装进去,寻香表妹回府不易,我该去看看她。”
哪料,帕子刚落到山眠手中就被人抢去。
来人大言不惭:“你这针法,连百花楼的小翠都不如,还好意思送人,也不怕被人笑话。”
金灯也不生气,端正了身姿道:“看来表哥是将伯父罚你的那些书都抄完了,不然怎么有空总来我这偏远小院里转。”
帝弑天冷哼一声,将帕子丢到桌上:“本少爷是看你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晓,好心来提醒一下你。”
金灯可不认为他有这样的好心。
也不追问,歪了下头,一双漂亮的杏眼看着他等后续。
屋里地龙烧得极旺,她瓷白一张脸被蒸得透出粉红,鼻尖甚至沁出些极细密的汗珠。
帝弑天忽然想起那天她从浴桶中猛然站起的场景。
屋里也是像现在这般燥热。
她的鼻尖同样有汗珠沁出。
不过那汗珠混了从浴桶中溅出的水。
一滴滴,晶莹剔透,从侧方鼻翼滑落,经过她艳若丹砂的唇,精致的下巴,接着是细嫩的脖颈,漂亮的锁骨,胸口处绽放的红色花朵,以及层峦起伏的山,平坦的小腹,还有逐渐幽深的……
想到这里,他口唇忽然有些干。
“表哥,”金灯忽然出声打断他的臆想,“若是看够了,我们该谈正事了。”
帝弑天迅速将脸偏向一侧。
“什,什么事?”
他的耳尖已然红到发烫,说出的话也没了平日里唯我独尊的语气。
金灯低眉,自顾倒了杯热茶:“表哥觉得是什么事。”
帝弑天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是问了多蠢一个问题。
忙正了脸色,将山眠遣出去后,才道:“父亲今日清晨已与那女子滴血认亲,确认她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
金灯抬了抬手中茶杯:“以茶代酒,恭喜表哥得了个亲妹妹。”
帝弑天见她依旧四平八稳,顿时焦躁,三步并作两步夺了她手中杯盏:“如果她是我妹妹,那你是谁?”
金灯托腮看向他:“你表妹啊。”
帝弑天长久看着她,忽得放下茶杯,冷冷一笑:“你知不知道那女子跟我爹都说了什么?”
金灯抿唇想了想:“不知道,但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否则他也不会将山眠赶出去。
果然听他又是一声冷笑。
“她说她才是真正的帝家小姐,而你,不过是她丫鬟,为了破天富贵,半路将她推下山崖,变换容貌,独自一人来到帝府。”
这漏洞百出的话也不知那女子是怎么想出来的。
金灯眯了下眼睛:“滴血认亲的事她怎么说?”
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