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刘婉突然引弓搭箭,羽箭骤然咻地一声飞出直奔慕容敦的头颅。她一箭射罢并未停手,立即又射向慕容敦一箭,一箭罢紧跟着又射出了第三箭。
慕容敦身侧有两位持盾的护卫,专替慕容敦挡飞箭流矢。眼看箭矢飞来,二人同时出手来挡,只听得咔嚓两声,前后两只羽箭竟穿盾而过,两面盾牌应声断裂掉落在地。而第三支羽箭没了阻拦,直奔慕容敦额心,他瞬息之间便要中箭。
刻不容缓之际,刘婉身旁的宇文城突然挥出手中的凤羽,折扇旋转疾驰追上羽箭,就在箭矢刚贴上慕容敦头皮的那一瞬,箭杆被凤羽拍中,双双掉落在地。
慕容敦额间显出一抹红点,一滴血珠自红点缓缓渗出,在他的眉心至鼻梁间滑出一条猩红长线。慕容敦吓得面色煞白,在马上惊惶得摇摇欲坠。他身侧的持盾护卫立即举起盾牌围拢过来,挡在他身前。
然而这一幕震惊了在场所有人,梁军主帅刘婉身旁的这位锦衣郎君突然出手救下魏军主帅慕容敦,一时间让梁军和魏军都摸不着头脑。
刘婉放下手中的弓,神色淡漠,转身对身旁的宇文城道,“前燕武成王世子,慕容善,久仰!”
此话一出,梁军不明就里,但整个魏军立时沸腾了。有了结内情的鲜卑兵惊讶地说,“慕容善不是主帅慕容敦的儿子么?据说在六年前的伐燕之战中失踪了,当时慕容敦还道儿子死了,在朝堂上大哭了一场,此事人尽皆知。”
“他真的是慕容善么?怎么会在梁军军营?”
宇文城脸色苍白,“你是何时知晓的?”
刘婉,“猜的,不过刚才你已认了。”
她话音甫落,突然目露寒光,骤然抽出龙雀一刀劈了过来。宇文城的凤羽刚才为救父亲慕容敦已经飞了出去,他手中无兵刃,便下意识从腰间抽出一把兵刃横挡。
然而,众人看过去,唯见刘婉保持着刀劈之势一动不动,龙雀刀仿若被某种无形的物什挡住。而宇文城好似只握着剑柄使力,那剑柄之上什么也看不见。
刘婉,“无形无质,承影剑!九剑门门主,幸会!”
刘婉一说出口,对武功有几分研究的梁豪顿时惊呼,“原来是承影剑。这可是天下至宝神兵啊!剑身透明,形迹无处可循。若是交战,常常令人难以捉摸,能伤人于无形!”
慕容善的眼神瞬息万变,从震惊到愤懑再到凄苦,“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刘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慕容善看了眼远处山岗上的王戬,“王戬屡屡猜疑于我,你不仅不信,还反过来责罚他,原来你二人是在唱苦肉计故意诱我入瓮。你早就怀疑我,却笑里藏刀,一直假意信任,将梁军军情故意透露给我,好借我之手将假军情传给魏军。”
刘婉默然,并未反驳。
慕容善心中酸涩,一脸苦笑,“当初你装作信任我的样子,让我好生欢喜,以为我们......”
他话还未来得及说完,王戬大喊一声,“阿婉,不要跟他废话。眼下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先杀了慕容敦再说!”
慕容善警觉,骤然纵身一跃而起,一个后空翻,手中剑柄横过,承影扫荡开了背后的冷箭,落身时足下在马背上轻轻一点,几个起伏飞向魏军,飞到慕容敦身旁。
那放箭之人正是王戬安排的。他刚才故意出声干扰,想要趁机拿下慕容善,奈何还是让他逃了。
刘婉抽刀上马,举刀号令,“全军听令,魏军已被我军包围,我梁军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给我杀!”
鼓角雷鸣,旌旗摇动,四周的梁军立时冲向坡下的魏军,而魏军后军也开始跟着骚乱。慕容敦慕容善父子被刘婉父女围在当中,犹如困兽。
刘婉提刀拍马,一头扎进魏军之中,金翎凤尾刀气势如虹,扫荡开来,所过之处寸缕不存,直奔慕容敦。
梁军见状气势昂扬,横冲直撞杀得奋勇。魏军本就经历了昨夜兵败,今日又被围,全军将士早已无心恋战,一边抵挡一边想办法钻空子逃走,如散沙一般,喝止不住也凝聚不拢。
慕容只好善护在父亲慕容敦身侧,但见他身姿腾挪,手中承影无形,但周身鲜血直溅。
刘婉拍马追至慕容敦后心,提刀朝他砍去。慕容善飞身上前出剑相击。刘婉看不见,却感到凤尾刀被一股无形之力一挡,刀锋被弹了开。接着,慕容敦随身的六个护卫齐齐朝她攻了过来。
其中两人持一双板斧,一左一右砍向她胁下,另有两人手握双剑,分别刺向她双肩和双膝,又有二人手持长戟一前一后戳向她的前胸后心。
刘婉被前后左右夹击,她双腿一抬夹住‘无痕’脖颈,上半身后仰在马背上,躲开挥来的双斧四剑与双戟,甩开凤尾刀,金轮横扫一圈,六人齐齐被各削了一刀。
然而,就在她被拖住的这一刹那,慕容善突然将手中的剑柄往慕容敦的马屁股上一插,那马儿吃痛顿时朝前狂奔,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