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雨也不想问,他不可能有和冬若雪成婚的那天。
对他来讲,在哪儿住着都差不多,在阁里还喧闹些,不过君悦最近在阁里,他总觉得放心不下。想起君悦,他心里很是愧疚,但这事对外保密,君悦并不属于在内的人,他只能希望早早了事,好能跟他解释清楚。
他从侧门进了山庄,这样可以最快到马厩。前脚进了门,他从怀里掏出面具往脸上一扣。阁里的大部分人没见过他不戴面具的样子,这样,在外的丘池和在内的靳雨就可以完完全全分成两个人。
想着怎么让君悦离开这里回家去,靳雨往住的后院走去。刚看见院门就被人叫住,他转身一看,是他手下的人,平时很是老实,匆匆跑到他面前。
“阁主,刚刚刑司的人把君悦拉走了,我们怎么拦都不成,你快去看看吧!”
靳雨心中一惊:“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人了?”
“真是君悦,刑司那些人什么都不解释,直接把人带走了!阁主你……”他话没说完,就见靳雨眉头一皱,转身就大步走了,于是赶紧加快步子在后面跟着。靳雨回身命令道:“跟大阁主说,我一会儿去见他。”他赶紧答应了。
加入瞻星阁六年,靳雨对山庄相当熟悉,哪条路是什么人该走的,哪条路通向哪里都非常清楚,穿走廊,过大门,一路赶到山庄最偏僻处一排平房,沿着墙根走过去,听见一个屋里有响动,站定了一脚把门踹开,只见里面一片昏暗,两个人站在那里,见他站在门口,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靳雨冷着脸跨步进去,余光瞥见受过刑的君悦,压住心头烧起的火,立在他面前对着两人。“谁允许你们抓我阁里的人!”
这两人素来知道靳雨的脾气,看着他被面具遮住的上半张脸和冷得要结冰的下半张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人手里握着短鞭,总觉得靳雨在盯他,不自觉地把手往背后藏了藏,另一人努力保持镇定向靳雨解释道:“大阁主下的令,我们不敢私自抓人。”
靳雨往边上跨了一小步:“放人。”语气不可置否。说话那人迟疑了一下,照办了。
君悦神情恍惚,听门口一声巨响,又看见门口那个身影,知道是靳雨来了,却不敢多看他。靳雨一手从背后揽住他的胳膊,一手托住他的手臂,将他整个人罩在身前,慢慢往外走。刚走到门口,见书童带着他的手下往这边走来,靳雨停住,和君悦一起注视着两人走来。
书童向靳雨揖道:“靳阁主,大阁主有请。”靳雨垂眼看了他一眼,向手下说:“你带君悦回去,避开其他人。”说罢看了君悦一眼,他正垂着眼。靳雨松开手,错过书童向前走了。
君悦向他看了一眼,对靳雨的手下说道:“劳烦你跑这一趟。”默默往院子走去,靳雨的手下知道不能多说什么,跟上并排走着。
靳雨进了祝千的书房,见他在书架前来回踱步,在祝千面前站定。“为什么抓他?”他没有给祝千一点好脸。祝千抬头看着他,缓步走过来。
“阁里的规定,任何惩罚都要经过分阁阁主。他犯了什么错,劳驾大阁主越级直接罚他。”靳雨直直盯着祝千。
“重要信息隐瞒不报,理当受罚。”祝千平和地说道,淡定地对上靳雨凌厉的眼神。
靳雨一愣,眼中的凌厉顿时收了几分。祝千提起嘴角冷哼一声:“你可以自己去问他,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靳雨垂下眼,依然面无表情。
“去问吧,你亲自去,”祝千又背着手向书案踱步,“到时候再考虑该怎么办。”他向书案前一坐,翻开桌上的书页。靳雨静默着站了片刻,向祝千行了礼,离开了他的院子。
靳雨心里明白祝千搞这一出是为了什么,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再容易不过,不过他那个稳操胜券的神情倒让他没有料到,心里生出几分怀疑。他相信君悦不会骗他,但他的身世靳雨确实一点也不了解,没问过,他也没说过。希望是祝千在强行找借口。
君悦的房门没锁,只是虚掩着,他轻轻叩了两下门就进去了,从里面把门插上。他正站在桌前,用盆里的水擦拭身上的伤痕。靳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站在门边看着他。
少顷,他不知是擦完了还是注意到靳雨了,转过脸来。“你回来了……”他和靳雨对视了一眼就垂下眼去。
靳雨没回应,看着他把布巾搭到盆边,穿上外衣。“别在阁里待着了,”靳雨说,“回家吧。”
君悦没有回应,一个一个扣好扣子。“我送你回去。”听到这句话,君悦抬头看向他。
“收拾一下,我去处理点事,过上半个时辰就走。”君悦默默点了点头。靳雨交代完,转身出门去了。他把门插上,回来坐到床边。
昆山君家……
没想到还是被人给查出来了。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他没有更改姓名,要查出来也很容易,只是不知祝千到底是什么意图,御音宫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往事就要被一点点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