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急急的脚步声杂乱的踏远,渐渐听不分明。
恍惚还是很小的时候,杨翊很喜欢看北狄兵的白色戎装,他拍着小手对母亲说:“娘亲,等我长大了也穿这样一身白,白的像娘亲纺车上的棉花,到时我再不让娘亲织布,我要做他们的将军,给娘亲打回一屋子的棉布。”
母亲招招手从后面把他揽在怀里,他看不见母亲的脸,她还是暖暖的温柔的声音,却隐约透着一丝寒凉,她说:“翊儿,你是齐人的……孩子,齐人的子民有自己的家,他们北狄人抢了我们的家,你不可以做他们的将军,他们那些白衣上染满了齐人的血,等你长大后,要杀了他们的将军,把齐人的家夺回来……”
他盯着那些耀眼的白,心内不解,明明没有血啊?
后来,那些白衣上果真染了血,那是父亲的血、母亲的血、妹妹的血、千叔的血,那些血将他喜欢的白浸染,吞没。那些白被可怖的红替代,那红张着血盆大口,仿佛要将他吞没,他藏在一堆腥臭下,透过缝隙看着满眼的红。头上的蝇虫嗡嗡乱飞,飞离他孩童世界纯真的白,飞到无尽的仇恨里。
他一个奴隶,在这里期许什么?在这仇人的地界,他连自己的手指都保不住,还能奢望什么别的拥有?
杨翊兀自凄然一笑说:“只要邬大夫不是贪恋北狄人赏的舒服日子,不想出去就行!”
他目光冷冷擦过邬元白,又落在蓝琪身上,淡淡说:“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能找回哥哥,却找不回命。至于我这等与北狄人有着血海深仇的奴隶,不值得你们为我遮风挡雨,小心招来祸端。我很快便会离开,祝二位好运。”
“哦,对了,二位擅长涂毒用药,日后见了流寇盗匪,望能仔细分辨,若是在里面见到我这位故交,还盼大夫们手下留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