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3)

八角窗前的黄花梨高几上,并排摆放着两盆植物,冬日煦阳镀照在它们身上,叶片折射出点点辉光。

几日过去。

不管它们说什么,小姑娘就再也没搭理过它俩,那句话就像个错觉。

茑萝是个热闹的性子,忍不住主动同君子兰搭话:“你说她到底听不听得懂我们交流?”

君子兰没吭声。

茑萝也不在意。

“人应该听不懂才对,你说是吧。”

君子兰仍然没吭声。

“嘿,你话这么少,不无聊吗你?”

君子兰终于搭理它了: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你骂谁王八呢?”

“骂你啊。”

“气死了我,你个不得好死的臭兰草,我咒你下雨淋死,太阳晒死,施肥撑死。”

“反弹。”

“……”气死萝了!

春钿捧着盘子进来,盘子上堆放几个拳头大的果子,果子外皮黑漆漆的,皮外结一层霜。

“姑娘,尝尝冻梨吧。梨在雪里冷藏以后的果肉软嫩带沙,也就只有冬季才能吃到。”

“姑娘?”

拔步床上,锦被隆起一个圆凸凸的小山包,簌和姑娘把自己埋在被窝里。

春钿长叹一口气,把盘子放桌上,走过去正准备掀开被子看看,簌和姑娘就从里面扒开出来。

姑娘两只眼睛肿成了粉核桃。

“姑娘,今日天气好,要不要……”算了还是不要出去走动,姑娘家都爱美。

春钿四处张望,望向梳妆台上的铜镜,没话找话:

“姑娘,奴婢新学了一种时兴的发髻,要不要……”

还是别让姑娘照镜,徒添伤感。

对了,姑娘平日最喜欢摆弄花草。

她注意到高几上的两盆草,“奇怪,它们怎么瞧着比前几日萎靡这么多?”

田簌和眼睛酸涩得厉害,眼珠子一转,朦胧看向君子兰和茑萝,君子兰花瓣边缘呈黑化,阳光下看得格外清晰。

按理说它的花期应该有一月有余,不至于这么快凋谢。

而茑萝裂线状的藤蔓卷曲缠绕,显得杂乱,少了些许美感。

茑萝兴奋道:“看过来了看过来了,我试试她听不听得懂。”

“主人,快来摸我,快来快来。”

君子兰受不了它的谄媚,语气鄙夷:“你是狗吗?”

茑萝炸了:“我就是狗怎么着?汪汪汪,咬死你、咬死你!”

田簌和从小就知道,它们心情不好就会长势欠佳,若非要逆着它们的心意种养,只会越来越糟糕。

这俩合不来,分开养几日就好。

田簌和又躺倒在床。

春钿欲言又止。

不论簌和姑娘愿意与否,那件事已经决定了。

况且还有更要紧的状况要面对……

“姑娘,您可能没时间消化情绪了,明日宫里就会来人。”

这话平地生雷,把田簌和从床上炸起来,直挺挺的。

“什么?”宫里来人!

田簌和能不惊恐吗?

她活这么大,第一次见皇宫里头的人,还是以一种欺骗人的方式。

这比她上门投奔素未谋面的娘亲还要命,什么愁楚、怆痛,悉数被惶恐取代。

其实。

道理她都懂得。

将军府先礼后兵罢了。

若她执意不愿,将军府也有一百种方法让她低头。

王侯将相有种。

除了那些凭实力封狼居胥的凤毛麟角,大多数人生来就注定了三六九等,所以娘才会在获得一飞冲天的机会时义无反顾拚弃过往。

而她,和芸芸百姓一样,不过活成了刀俎下的鱼肉。

就在这几日,为了让她更名正言顺,将军府的下人改称她为大姑娘,盛月斋为二姑娘。

她的户籍上在将军府,时间上也被动了手脚。

她被安排成娘亲随嫁的女儿,自小深居简出。

就连姓氏,也由不得她。

罢了!

她甩甩脑袋,振作起来。

翌日,田簌和照铜镜时发现,经过一夜的修养,眼睛的红肿已然消退,但眼下却挂上两团乌青。

昨夜她紧张到睡不着。

天快亮时好不容易生出困意,又梦到自己被授课公公拆穿身份。

梦境中,套她脖子的那一条铁链又粗又重,冷酷无情地把她拉到皇帝跟前。

她匍匐在帝王脚尖,磕头求饶。

皇帝高高在上,不知从哪里拔出一把锋利长剑,剑芒如雪,映照出一双圆瞪的怒眼。

煌煌君威迎头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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