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红缨……心里恐慌开始蔓延,铺天盖地袭来。
“她在哪?”
“王……”
“夏朝女将在哪?!”
“在、在刑营。”
子契向刑营疾驰而去,心里祈祷,不要是她,一定不要是她……
进入刑营,他看到红缨脸色惨白,满身鲜血,衣褛不堪跪在地上,胳膊被铁链悬起,一胡族士兵持长鞭行刑。
长鞭挥落,却未伤在红缨身上,子契站在她身前,为她挡了这一鞭。
“滚开!”他将那士兵踹开。
转身去看红缨,子契半跪下,伸出手,止不住的颤抖。
“王。”那士兵挣扎着跪身行礼。
子契站起身,红了眼,冲乌日图怒吼:
“谁他妈让你动她的!”
“呵,耶律子契,因为一个女人,你他娘的瞎了心了!她杀了我们多少兄弟?你看不到?!”
“这场战争是我族起始。”
去年天降灾情,无雨大旱,水草不丰,以游牧为生的胡族储粮不足,频频侵扰夏朝边境,劫掠食粮,攻下数座城池,至夏朝派军应战,由此僵持。可汗召子契亦是因战事过久,望速胜。
“我们得活着。”
“可夏朝子民也不该死!”
“我们亦不该死,耶律子契,你是胡族昆邪王。”
“我知道。”
“你,喜欢这夏朝女将?”
“与这无关,你不该动她……”
“放屁!战局僵持这么久,你敢说你耶律子契无一点责任?你是胡族人,因一个敌朝女子,你置全族于何地?”
“是,我喜欢她。可你将她折磨至此,夏朝又怎会善罢甘休?我族兵力并不及敌军。”
“我只知道,我无数胡族战士在天之灵不得慰藉。”
“难道你非令全族亡灭才肯收手?”
“她,你带走就是,何必寻这冠冕堂皇之由。”
“乌日图,终有一日,你会后悔所作所为。”
“绝无可能。”
*
子契将红缨安置在自己的营帐之中命医师为其治疗。
“王,她手筋脚筋具已断,日后恐起身站立都是难事,多半终生将与废人无异。皮肉之伤,已留药。”
“我知道了,断筋可还能医?”
“我无能为力。”
西雅图自请照顾红缨,为其清洗,上药、换衣、子契在帐外守候。
西雅图乃乌日图胞妹,常至军营,闻子契归营,此番前来。
做完一切后,西雅图红着眼眶走出营帐。
“她如何了?”
“残破不堪。”这个词并不好听,却也,最为贴切。
二人许久没再说话。
“王,司徒姑娘几乎全身都是伤,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血污我擦洗不干净,血流了好多……”
“抱歉,吓到你了。”
西雅图摇头,“她一定很痛,很痛。”
是,可小丫头是一个不服输的要强性子,万般疼痛也绝不会说出一声。
“此后一段时日将辛苦你了,西雅图。”
“嗯。”
*
夏朝主帅营帐。
“将军,我们再去攻那胡族,将少将军救出来!”
“不可,少将军性命在敌,强攻,只怕少将军甚忧。”
“袭敌呢?”
“亦难,他们怕是早有防备。”
……
众位副将商讨救红缨之策,却无果。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如何?”副将中已有急脾气的暴躁,“去救,少将军危险;不救,难道少将军就安在敌营?”
一时间静默无音。
“若缨儿在,定不希望你们因她而畏手畏脚。”一直未言的司徒将军开口。
“将军,少将军可以不顾惜自己性命,但我们在意她性命,全军将士在意她的性命。”
“战场,死伤难免。”
“吾等希望那人并非少将军。”
“缨儿并不特殊。”
“少将军性命处忧,军中将士怎专心战事?若敌再以少将军性命相挟,恐仍无战而退。将军,休战讲和吧。”
“我军不乏这一次军功,少将军的命只有一条,哪怕是战败,换少将军的命,也值!”
“将军,休战讲和吧。”
“将军……”
“将军,末将求您!”那铮铮铁骨的将士跪下祈求。
“我性命为少将军所救,现我不能见少将军死而不救。”
“将军,吾等求您。”
众将跪行军礼,他们皆是千百场战争磨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