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星随。
四方的舍院,挂了两个红灯。红灯中间有俩人对立着。
蒙面男子在门边挺立,红衣女子持剑与之对立。
“贼人,你已走投无路了。”红色的骑射服微微被吹动在微弱的光下,为眼前的少女添加了几分英气。
她持剑与对面的蒙面男子对立,还没等到对面回答,少女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用剑挑开这人的面具,揭开他最后的面纱。
前不久,春猎结束,蔡舟舟回府,别人都与夫君一同来去。
她的夫君因为要处理事务再一次的让她独自回府。
大抵是许娘子的嘲讽太多。
哪怕这次她没嘲讽自己,反倒她自己有些厌烦这样的日子。
这位许娘子和她年龄相差不大,自小便爱与自己比较。琴棋书画样样都要比,连夫君都要比。
前些日子她还未结亲时,这位许娘子就嘲笑她没人要。后来皇帝赐婚,八抬大轿,皇帝将她许配给了青安王。
恰好这青安王年轻有为,是京城里少有的翩翩公子,如意郎君。
叫那许娘子不好多说。
知道这门亲事,她是震惊的,也是欣喜万分的。她和京城大部分少女一样喜爱青安王林衿。
在青安王还不是青安王的时候。
青安王对她很好,他们一起琴棋书画,他教她舞剑,他们清晨竹林比剑,夜间偷跑闲逛,他们月下赏荷花,山上说年轮。
这样的时光很少但是让她觉得他是林衿,是她的夫君。大多时候他们还是相敬如宾的。
可是他更多的是青安王,他要做他的事情,就像现在,她只能一个人回府。
但她也鲜少有怨言。只是今日格外不安。
不安一直徘徊着她,直到她路过她的库房时,见到一个黑影。这份不安有了方向。
蔡舟舟没多想,靠着她学到的一些小功夫,就大着胆子去追黑影。
婢女小依也很快反应去叫人。
蔡舟舟没怎么犹豫,是因为这贼人是从她的库房出来的,平白无故给夫君添麻烦总归是不好的。不像是大家的风范。
况且这厢房间是林衿给她装陪嫁嫁妆的厢房。里面都是母亲给自己准备的嫁妆。
让她意外的是此人只逃跑不打斗。绕了一圈竟又回到库房,胆子可真大,也不怕她叫一嗓子将人都叫来。
现在想来,她为何不叫人呢?大概是自视甚高罢了。
她进攻的时候发现此人能轻松躲开自己的攻击,不是对自己很了解就是功夫了得。
可他却是不进攻只防守。
“舟舟。”
如清泉般的嗓音让蔡舟舟愣在原地,不是因为这个贼人他叫出了她的名字,而是因为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是林衿的。就是她的夫君林衿。
可是林衿为什么要蒙面到自己的库房里?这库房中的东西都是些嫁妆,于他来说没有很珍贵的东西。
就…就算有,只要他想要,她什么都愿意给他。实在不用这样。
何况林衿并不会做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
实在奇怪,舟舟在脑子里过了许多种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关于朝政,她也不敢过于关心。问东问西。可是一个嫁妆又如何关于朝政?未免太荒谬了些。
她试探的询问。
“夫君?为何是你?夫君来此地又是为何?”
蔡舟舟收下剑,朝林衿走去。
林衿带着面具,蔡舟舟却总觉得他好像笑了。
……
“竟有你这样的白眼狼!早该让我把你打死的!毒妇!我要你还命来!”
冰凉的水毫不留情的泼在她的脸上,微黄的火光照在来人身上。
淡蓝色的衣袍,束发戴冠。这双桃花眼与林衿有六分相似。来人正是林衿的弟弟七皇子林岱。
她莫名有些精疲力尽,还未寻思为何就低头看见了自己的双手,被铁扣扣住。
她环视一圈,看这周围应当是翰栗狱了。
还没等她反应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又有两人进来,说是奉陛下指令将她交由刑史长卿审问。
到殿中蔡舟舟才觉精力恢复许多。她观察着这里。
之前她从未来过刑庭司。这是处理案子的地方。
她现在在的地方主坐后有红底白字的正字,两边站了侍卫,大殿中有许多空茶台卫椅。
有几个也坐了人,这里应该是刑史殿。林岱就在其中一个里坐着。
主位上坐着的人莫约五十左右,身着孔雀袍。应当是刑史长卿。
他们为何抓她入狱?此事林衿是否知道?
他潜入自己厢房中,没多久自己便晕了,如今入狱他定然知道。
他为何要这样做?他想做什么?疑问重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