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举手要她抱抱的样子,又是好一顿叹息。
太后也带着些许疑惑的向林嚒嚒张口问道:“你说,她为何独独看中了秦世子,这京都世家受了她祖父恩惠的多着呢。”
“许是少女情怀,这京都谁比得上定远侯秦世子,不论是家世样貌武学文策都是顶好的。”林嚒嚒垂首而立,简单回应。
太后眉梢一挑道:“若是早两年,哀家也许还能卖一次老脸,成了他程国公府血脉这点子念想。“
又摇了摇头:“可如今她已及笄,马上这番身材,秦世子在圣上那里受重用,秦贵妃也不会让她进门。”
“哎,说来说去也是他程泽程润两兄弟不成器,两个酒囊废物。让她小小年纪还要靠着自己拿着这些恩情求出路。”
此时面对太后直呼程国公的大名,林嚒嚒低下了头不敢随意接话。
说来程国公府老国公不过孤儿出身,十二岁孤身投身军营,遇上太宗之乱,凭着自己才能武艺硬生生在十几年里爬上将军职位,又投身先圣门下立下汗马功劳。
先圣上立国后赐其世袭爵位国公位,老国公后又多年驻守北疆,但妻妾不多到五十岁也才得了两个儿子,府里人丁单薄,如今大儿子程泽承了爵位,原娶了正妻清源崔氏,生有一女程美清后病逝。
另有侧夫人卢氏,但仅卢氏生有一子,二房程润也只娶了正妻罗氏,生有一女程芸芸。
可惜程国公府两房爷们既不肖其父习武,也未曾习文,两人自小混迹酒楼赌坊,太后多年不满两人行径,只叹毁了老国公的一世英勇。
老程国公对太后来说是不同寻常的,林嚒嚒不敢也妄自评论国公府家事。只挥手招来几名宫女,岔开话题请太后挑选今晚宴会的朝服。
芙蓉偏厅里,宫女把官眷们陆续引入厅里,长长的案桌连起来变成一个长案,前后各有一列,前排紧靠着太后的多是朝廷重臣夫人,后排才是年轻未出阁的贵女们。
厅里陆续有宫女端上茶果点心和各色时新小吃,入座的官眷皆是随父兄们入的宫,大多相熟,众人都交头接耳的细声说起话来。
一时间,厅内珠光宝气,衣香鬓影,高门贵户的官眷们天生就有社交的本事,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能说到一块儿去。
今夜的宫宴本是替枫永国使臣设下的洗尘宴,算来如今世道共有五国,岚朝国、麟国、蒙古国、倭国、枫永国 。
以岚朝国和枫永国的国土占地最大,物资最为丰富,两国间又相邻,多年来几番战火交集,皆有较劲争众国之首的念头。
年初枫永国与岚朝国一战惨败,如今只得派使臣谈和,商议献上北疆的乌城归属。
此番官眷们也面上喜气洋洋,毕竟家里父兄都是岚朝国三品以上世家或官员,都知晓今夜宫宴为的是彰显岚朝做为五国之首的强劲实力。
但一家欢喜一家愁,郑国公陆老太君面带担忧的,问身侧的定远侯夫人道:“不知秦世子去江南处理税收问题,昨夜可回了定远侯府?”
话音一落,一众官眷贵女眼神不时偷瞄庭上座太后身侧的定远侯秦夫人。
只见秦夫人身着深蓝色的繁花宫装,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一头青丝用一支红玉珊瑚发簪挽起,无其他过多发饰,秦夫人五官明媚,嘴角时刻带着抹微笑,显得整个人温柔大气。
秦夫人摇了摇头,面色如常回话:“未曾,今晨他直接进的宫。”
不等陆老太君回话,李将军幼女李静雅温煦羞赧的看向秦夫人:“都怪这枫永国使臣,明明就战败了,还硬撑着说北疆的乌城也不能说给就给,又下了劳什子战帖,害得秦世子今夜要在含元殿迎战,但请夫人您切莫担忧。”
秦夫人微微而笑,不答话只是看向李静雅微微颔首,李静雅见秦夫人看了自己一眼,忽想起那日自己撞进秦世子与自己父亲在书房谈话时得场景,面颊微红。
坐后方的几位贵女,都面露焦急的想接过话头安抚秦夫人,期待能与秦夫人攀上一两句话,却又被含元殿突然传出的刀剑碰撞的金属声吓到。
芙蓉厅是含元殿的偏殿,今夜比试为保护太后及官眷们安全,特意将宫宴分了两处,而殿厅之间隔有一脉浅池,其间有两尺余宽的青石板铺了条五六步长的短桥,隔水而望。
“行了,大家吃些果子,放松点,秦世子不论输赢都是我岚朝肱骨,无碍。”太后见状向厅内众人摆手示意,秦夫人却感受到周围的人因为太后的这句话更仔细地打量她,只得恭顺地点了点头,不想多话。
身后宫女们手脚麻利纷纷上前,布置起众人桌上精美糕点入碟。又倒上了清淡果酒和新榨果子露,众人待太后尝了一口后纷纷提筷就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