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放假一般在干什么?”
“去A市上补习班,后来我没考上那边的初中,我爸狠狠揍了我一顿。”他得意地笑了。
她略有耳闻,路扬帆父亲主要在A市做生意,为了结束两地奔波的生活,当时他的母亲准备去那边另谋职位,也给他联系了好几所初中,最后不知怎地不了了之。
“你故意的?”时元的语气带着几分笃定。
他冷笑一声,赌气道:“是又怎么样,有谁问过我的想法。”
父亲曾告诫她,不知全貌,不予评价。
她顿了顿,自言自语起来,“我之前,下河摸鱼,上树掏蛋,什么都干过,像个‘野人’一样,自由又快活,反正老人只管吃喝,也管不了别的。每次在乡下过完两三个月,回家见到父母,都会有点陌生,也完全不想开学,有一种很强的……割裂感,像是两个世界。我最初有点厌恶这种感觉,现在又开始享受了,习惯是不知不觉的。”
聚少离多才是常态,人不止一种生活方式,没有人永远停在原地。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
滴答——
一滴雨滴打在时元脸上,她不确定地伸出手感知,“糟了,下雨了……”
雨水不算大,两人原路返回,但山路变得分外湿滑,时元在前面爬坡,扯着两边的野草借力,生怕自己溜下去。
一个不留神,后方传来刺啦一声,“我艹!”
几乎下意识地,时元转过身一屁股坐下,一把拉住滑倒的路扬帆。
冰凉的触感传来,时元松开手,后者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前胸沾满了混着泥土的枯叶。
她颤巍巍起身,朝他示意了两下,“拍一下,前面。”明亮的眸子映出他的模样。
他破罐破摔,浑不在意,把前额碎发向后拨去,“算了,快走。”
狼狈地连走带滑,两人总算回到平地,她望着他,笑得肆意,“你现在,像一只在泥巴里面打过滚的狗。”
雨水顺着他的发尾滴落,他望着她同样湿哒哒的短发,倏地鬼迷心窍,弓起两指敲了一下她的脑壳,“你以为你好到哪儿去?”
“嘶……没轻没重。”虽是埋怨,多的亲昵意味,恐怕自己也未察觉。
雨势骤猛,两人拔腿狂奔,时元对着雨帘哇哇大叫,细微的情绪被抛诸脑后。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