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也知道儿子犯了真忌讳,指着他吼道,“滚!现在给我滚!以后别再回来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沈毅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他知道自己犯了众怒,拉起女友走了。
沈毅出到门外,看见沈延知的车还没走。他让洪珈在原地等他,自己走上前去。
后座的车窗降下来。
沈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延知表哥,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的,你知道我没什么脑子的。”
沈延知满不在意地笑笑,“说错话没关系,别做错事。”
他的目光落在勤山居大牌匾下蜷缩的洪珈。沈毅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表哥,你也是站在他们那一边,劝我放手的?”
沈毅有些迷茫,他开始弄不清自己究竟是对是错,是不是应该放弃这段感情。
“我在教你怎么保护她。”沈延知轻声。
“我不信,你们的悲剧都是因为你不够坚持,只要我坚持到底,我想和谁再一起,他们能奈我何?!”沈毅嚣张地叫嚣。
孩子气的话,让沈延知不禁发笑,“阶级永远在变,不变的是缔造阶级的人心。他人的窘迫衬托出的阶级之上人的从容。你的坚持?坚持能改变那张桌子上所有人的观念吗?即便结婚了,在这个家里,你的女友能得到幸福吗?”
“如果我愿意为了洪珈放弃这一切呢?”沈毅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
“放弃一切?放弃一切是很模糊的说辞,”
沈毅不得不承认,他考不上国内的大学,连三本也很难够上,多亏来了父母砸钱,他才能获得一个还算不错的学历。如果连这个文凭都没有的话,在满地都是大学生的劳动市场上,他的自食其力是天方夜谭。
放弃房子?那住哪儿?放弃车子?沈毅连公交都没坐过。
“那你娶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甘心吗?”沈毅突然问道。
沈延知说,“没那么重要,生活自然会有出路的。”
“不是的!没有出路!”沈毅猛然抬起头来,目光坚定而澄澈,“表哥你好个屁!你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凑合活下去,我们看不出来吗?凑合的职业、凑合的老婆,一辈子凑合凑合也就过完了。”
“我不要这样,能有机会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体会到极致的幸福。我就不会将就活下去!”
说完誓言般的一段话,沈毅转身大步朝女友的方向走过去。
被留在原地的沈延知有点心惊。
车厢里安静了很久,赵棋才听到老板叹息般的一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