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些才是好的。”
秋月站在台阶上,高出人一截,扭头看了看屋内,不见莲蓬的影子。
刻意道:“杨都头有心了。您来我们这儿,可是藩帅吩咐的?”
杨潇了然,抬高声调,“可不就是!早间操练,藩帅高兴极了,同我们六院亲卫好些兄弟,都过了招。还没出演武场,藩帅就令我给姑娘送东西来。我可是不敢耽误,紧赶着过来了。姑娘可是要瞧瞧?”
说着朝屋内看去,依旧不见动静。
如此他又闲话三五句,才将匣子递给秋月。
秋月好生谢过,将人送走。转身回到屋内,见莲蓬身着半旧莲花褙子,隐在窗牖一侧的矮塌上。头顶是个山水挂屏,右侧立着三角案几。偌大个山石盆景,将人挡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当即笑道:“姐姐选了个好地方,这儿啊?外头可是一丁点儿瞧不见。杨都头刻意看了许久,没见着姐姐。他现在不知在哪条小径上发愁呢,没见着人,拿什么回话?可是难为他了。
姐姐来看看,藩帅给给姐姐送了什么好东西,竟然能劳动杨都头亲自送来。”
莲蓬仅仅是瞥了一眼,并不在意。
秋月见状,很是发愁。莲蓬从昨日李涵来过之后便是这般,任谁也不想搭理,如何能好好养胎。遂捧着匣子,递到莲蓬跟前。
“藩帅的一片心意,姐姐好歹是看看。”见人依旧不搭理,“后儿晚间,黄姑娘就该入门了,姐姐难道就不想知道,这个节骨眼儿上藩帅送来的东西,是个什么?”
“我管它是个什么,他们总归是要成亲的,这点无论如何也变不了了。”
秋月安慰,“改不了是改不了,可藩帅的心意总不能不在意!姐姐还是看看,我总觉得这东西,不是什么寻常物件。藩帅以往给姐姐送东西,都是让常管事来,再或者,就使个小丫鬟,亲卫,万万是没有让杨都头来的。”
又劝了几次,方见莲蓬应下。
秋月忙不迭将匣子又往前递了递。
寻常不过的黄花梨匣子,仅有几圈回纹,朴素雅致,瞧不出内间是个什么。莲蓬双手抚上,轻轻打开。
其中静静躺着的,不是甚钗环首饰,也不是甚金银,而是个平平无奇、略是有些古旧的钥匙。
莲蓬不知这是何意。
一旁的秋月并未从莲蓬面上看出任何喜色,忙问道:“姐姐,是个什么?”
“是个钥匙?”
秋月凑过来,“藩帅这是何意?”
莲蓬摇头。饶是她自诩了解李涵,也没能明白他这是为何。
一时秋月惊喜道:“这莫不是藩帅库房的钥匙?给了姐姐,就是将东侧院的东西一并送给姐姐了?”
“你说什么?东侧院?”莲蓬惊道。
东侧院,鲜有人进出,守卫森严,是整个范阳少有之地。
东侧院,更是那夜的各色灯笼接天无穷,宁静水榭情人低语。彼时,所有人的忙碌和回避,都是为哄她开心。
李涵更是说道让她给太夫人磕头,成为主母未入门之前,便已然获得府内认可的姨娘。虽然未能成行,李涵的心,从不作假。
莲蓬明白。
然,如此这般的夜晚,偏生李涵笑着反问她,难不成还能替他说上一门亲事?
这才多少时日。
思绪回笼,她已经不知何时将钥匙握在手中,不过是用了些许力道,就在手中留下一道道红痕,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