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亲事8(1 / 3)

翌日一早,莲蓬早早起身,跨过月洞门,行过花苑,再迈过甬道。才几日不到后院,竟然大变了样。

她立在雕花墙垣下,头顶郁郁葱葱,花香袭人,顺着花墙而下,满目红绸,随风摇曳。间或可见大红喜字,张于窗牖,贴于转角。

每个角落,都似在庆贺李涵大婚。

人们常说时过境迁。她不知何时已然时过境迁。

路上偶遇三五仆从、女使,见着她的第一面,突然展现惊喜,却又不知想到什么,半个字不说,低下头默默走开。

更有甚者,似没见她一般,径直走开。

莲蓬回望她们的背影,想要叫住,说上两句话,张张嘴,没喊出声。

说话,说什么呢。

总归不是贺喜就是了。

待穿过万福楼东侧的小门,到得常管事的住处,天色尚早。莲蓬有些拘谨,再不是往日跳脱,宛如刚到范阳。静静立在庭院中等候。

初秋的风,原能这般冻人,透彻心扉。

冷得她迈不动腿,过不了那三五级踏跺,只能直挺挺在院中吹风。

许久之后,待站得有些累了。

常管事才猫着身子,迈步下踏跺,一副刚刚醒来模样,朝莲蓬嬉笑。

“姑娘,这天儿还早,来这儿可是有事儿?”

他刻意晚来,莲蓬于此不言,反而赔上笑脸,“奴婢奉藩帅的令,来领罚。”

别的一个字也无。

常管事不过是一介管事,也就是在主母未入门之前,帮衬料理藩帅后院诸事,哪里有探听她们闺房之事的本领。

甚也没听明白。

脸上一点子不显,“这天色还早,姑娘且是回去等等,待某照管完毕今日采买,再来也不迟。”

赶紧寻人问问到底是个什么事儿,亦或是找人参详参详才是正理。

莲蓬不给机会,“昨儿藩帅下的令,让奴婢今儿一早,就到常管事这里来领罚。奴婢不敢耽误,一早就来了,还请常管事莫要为难。”

常管事心中惊呼,为难?这到底是个什么为难法?

这到底是在为难谁?

府中不长眼的下人不知,喜气洋洋筹备藩帅成亲,可是他们这些打小就跟着藩帅的人,哪里不知这内里的行情。

无奈,常管事跺跺脚,左腿换右腿,长吁短叹,似十分为难,“既然是藩帅的令,那姑娘这几日回去好好的就是。”

“如此,也算责罚?”

常管事:姑奶奶,您可别为难我了。

但见得姑娘一本正经,他终究是将话头咽回去,“姑娘可是太夫人院里头出来的,一应规矩比那不少贵女不知好上多少,何苦说道责罚不责罚的。”

莲蓬还想再说个什么,就见不远处的回廊下,已然等了好些人,拿着对牌的,拿着物件的,或交头接耳,或盯着她二人不言。

遂就此作罢。

回东厢房途中,景色依旧,只是人声愈发鼎沸,往来更加不绝。

他们如同适才见到的仆从一般,欢天喜地的,捧着匣子,拎着盒子,擦拭围廊,修剪枝丫。

只有她这个人,格格不入,无事可做。

甚者,如何努力,也不能同他们一般,泛起嘴角涟漪。

东厢房思过的第一日,莲蓬一直面色不佳,颇有些木头人,春喜和秋月劝了好些次,不过是多吃了几口。待得晚间,无人来传话,两个丫鬟还想着如同往日,李涵即便不使人来,到了时候也会来。

可,莲蓬一手搁在矮几,一手放在衣裙,端坐圆凳,“莫要等了,不会来了。”

她嗓音缥缈,仙气撩撩,一点子根基也无。

秋月不信,“藩帅会来的。姐姐等着就是了。”

春喜也在一旁点头。

她二人信心十足地等着李涵,莲蓬毫不在意,扭头就坐在妆台前,打算卸下钗环。

秋月:“姐姐准备梳个什么样的发式,我来帮姐姐。”

“不用,我要歇着了,你们也歇着吧。”说话间,自顾自卸去簪子,有退下耳铛。

秋月不解:“姐姐真的不等了么?”

莲蓬:“等什么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傻。”

这夜,窗外如有锣鼓,彻夜不停。他们来来回回,走走停停,透过紧闭的窗牖,透过掩上的帷幔,传到莲蓬耳畔。叮叮咚咚,噼噼啪啪。

她侧身躺下,将被褥没过头顶,不见一丝光亮。

心中那股子酸涩之感,顺着鼓点的节拍,一张一合,松弛紧绷。揪心得厉害了,便掉下两滴泪水,以此缓解,揪心得不那般厉害,就告诫自己一声,

你是个细作,你还有任务在身。

天亮了,鼓点也没停。临睡前最末的,是泪水还是告诫来着,怎的记不清了呢。

她病了,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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