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李涵突然问道:“怎的,巡防之事,你还有见解不成?”
这哪里是问话,说是嘲笑还差不多。
“那不是,好些时日不能再见藩帅?”
“嗯?”男子低头盯着她,似乎觉得自己等的不是这句话。
这厮的疑心病又起了!
莲蓬顺着衣袖,一步步往上,试图去握李涵手腕。见他纹丝不动,莲蓬张开五指,一下下触碰。趁着空档,莲蓬整理思绪。这次巡防,约莫是因着拒了北海的亲事,恐龙卢和北海南北夹击。此事不小。
范阳下辖州县十八,军政大事不消细说,钱粮、度支等一应事务,该是筹备起来才是。
念及此,莲蓬柔声道:“偌大范阳,藩帅好些时日才能回来,届时奴婢早好了。”
他手腕宽大,雄浑有力。血脉流淌之间,温热之气散发开来,越发燥热难耐。
李涵低头,蓦地笑开,“急躁!”
将自己的手掌,抚在莲蓬五指之上,好似安慰。
“多不过一月。”
“真的?”
“十八州县藩帅,骗你个奴婢作何!”
李涵果真没有骗她,还未出四月中旬,李涵率众巡防。临走前,吩咐李济去定平镇裴度跟前报道。那日他一大早出门,莲蓬有伤在身,被勒令在凌春居修养,未曾出门相送。
快到五月的天,越发炎热。李涵不在的日子里,莲蓬无事可做,去后厨寻方厨娘闲话,间或再同李二爷闲话几句。
因之前的救命之恩,莲蓬在府衙的日子,越发好过起来,不论走到何处,总有人跟她搭话,即便是试探着穿过几次月洞门,往前院议政之地而去,也不见阻拦。
是日,她胆子越发大了,走向李涵书房。
书房乃李涵素日里签发文书,同一众藩臣商议要事之地。今日一见,戍卫之人是几个生脸的亲卫,莲蓬心中打鼓,不知能否得进。
方至廊下,还未张口说话,就听闻亲卫道:“姑娘,请。”
哆哆嗦嗦的手一顿,还能有这般好事儿。
佯装不解道:“藩帅走前,可是吩咐了?”
亲卫拱手见礼,“藩帅临走前,赵司马亲自来亲卫院传令,说是往后姑娘来,不必拦着。”
莲蓬委实激动,连连谢过。入内。
饶是得了李涵的令,莲蓬也不敢造次。在外间待客之地,来来回回寻摸,又在书架外侧翻了几卷书册便离去。
往后的日子,莲蓬又来几次,均未被阻拦。
开心之情溢于言表。
如此这般,五月悄然而至,六月即将来临。李涵眼中的一月早已过去,莲蓬肩头的伤口,好得大差不差。她开始有些急躁,能翻动之地,已经搜寻得不差,苍云十八骑的消息,却是一点也无。
不能在这么干等下去,李涵不归,她要去找人才是。
然,她一个奴婢,想去州县寻藩帅,岂非痴人说梦。
三五日过去,正当莲蓬越发急躁之际,忽见赵司马命人来请,她稍事询问一两句,跟着亲兵而去。一直到乾安县,一路顺畅无比。莲蓬在亲兵的护卫下,到乾安县之时,还未到掌灯时分。夜幕沉沉,她以为径直去县衙,亦或李涵下榻之地,却不想,被送到一处客栈。
客栈委实不小,前头是打尖之地,后头是商旅借宿之地。花木扶疏,明月高悬。一步一景,莲蓬来无暇欣赏,心中的不安,愈加明显。
及至春江夜小院,亲兵不再往前,示意莲蓬一人入内。
她不解,扭头看向亲卫,“藩帅在此下榻?”
亲卫也不隐瞒,“藩帅不在。”
月光清冷,照耀万物。
她心中诸多思绪翻涌。来接自己之人,乃是赵司马跟前时常伺候的,月前还见过数次,当不会是甚细作。
再者,赵司马虽长得不如何,可待李涵之心,整个大邺可知,自然不会是什么背叛之事。
无果,莲蓬屏气凝神问道:“到底是何人寻我?”
“姑娘说笑,我等自然是听从藩帅调遣,不敢有违。”
莲蓬不安,“胡说!将赵司马请来,我亲自与他说。”
是夜,莲蓬还未歇下,赵司马亲春江夜小院请见。敲门几声,得允方才入内。只见这人,眯着一双三角眼,有些不忍看。身后跟着好几个婆子。莲蓬无声握了握双手,主动出击。
“不知赵司马此行,是藩帅的意思,还是别的什么?”
赵司马的三角眼,笑得阳光灿烂。
莲蓬心中更加慌乱。
赵司马可不是一般人物。李涵帐下未设副帅,掌管军籍符伍、号令印信的行军司马赵朝双,在范阳,仅仅一人之下。
如今这般讨好,不知是个甚么缘故。
赵司马见莲蓬一脸戒备,也不扭捏,铺陈说来,“姑娘不知。前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