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这种抽油烟机不及时擦的话,后面就很难擦掉,只能拆下来洗。这是谁装的?”
他松了一口气,心不在焉地答:“不清楚,那时候我还在上学,外公处理的。最初拿来出租过,后来他嫌吵,就收回了。”
“为什么能拆这么大一栋楼呀?”
“不算多,原本的房子就比较大,搬来这里算异地安置,产权减量,所以还有货币补偿,给了些钱。”
“意思是原来的房子更壕?”
“位置好点。”
“要是不同意,可行吗?”
“没必要,他更喜欢这边。”
好吧,不是外公运气不好,纯粹是老人家的喜好有点冷门。不差钱就没有那些投机想法,可以随心所欲地任性过日子。
“机床厂那些老宿舍,会拆迁吗?”
“没关注过。”
“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她干笑两声,说:“演惯了,遇到事情,总想着武装自己。”
“我不会误会。加一,我……”
“不方便说的话,就不用说,没关系啊。不过椅子是真想要一把,不用买,我看到三楼有,是演出用的吧,我能拿吗?”
“可以。”
她把抹布一收,兴高采烈说:“我现在就去搬,洗了晾一下,放在六楼,明天后天就能坐。”
“我去拿。”
“一起去。那些东西都不要了吗?”
“嗯,那些剧目时长不适合现在的演出。”
“对了,《胡桃夹子》好看吗?在我印象里,除了《天鹅湖》,就它最有名。”
“好看的。”
“小时候以为胡桃夹子是发夹呢,后来才知道是个玩偶。”
“本来是开果器,后来发展成玩偶。”
“啊?那胡桃好吃吗?”
他笑了,说:“就是核桃。”
“哦哦。”
她踮起脚拿钥匙,然后以Suivi (足尖碎步)配合手位前进。唐老师跟在后面,一边笑,一边纠正。
她很得意地说:“技巧不够,热情来凑。”
开了门,她又换成圆周小跑沿弧线走向那把王子椅。他走直线,比她先到达,抢着搬了起来。她马上说:“这把也带上,我们一块坐。”
“行,你别动,等下我来。”
“我可以的。”
她从柔柔小仙女秒变健美达人,来了个前展肱二头肌。
他忍着笑说:“搬不动了就原地放下。”
“好嘞。”
那么多饭不是白吃的,一口气爬回六楼,她留在卫生间洗椅子,他洗完手出去了。
等她洗完擦完,一回头,发现他一直等在门口。
“胡桃夹子,德国带回来的。”
“哇,好看。”她摸了摸国王的胡子,惊叹于这手感?,忍不住问,“很贵吧?”
他摇头,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过来。”
她跟上去,他把她刚搬来时交给她清洁的那个球取下来递给她。
“这个也给你玩。”
“这是什么?”
他按了一下底座的凹口,她感受到一股张力,赶紧放松双手,改捧为托。球自动展开外壳,露出里面的芭蕾女孩,音乐响起,女孩旋转。
“好看,这个我们能跳吗?”
“玫瑰慢板,有舞伴给动力,可以做到,没有舞伴的难度非常大,极少数人才能做到。”
那个挑战发起的时候,他想过要尝试,但那时候他已经陷入了进食障碍的麻烦。他糟糕的心理状态,让他错过了人生最黄金的时段,现在后悔也无益。
她踮起脚比划了一下,别说转动了,摇摇晃晃保持了两秒就要倒。人家那是足尖立,靠那一点点接触面积撑起自己,还要给一个神奇的动力带动自己旋转,简直超乎想象。
好在她的舞伴反应快,及时捞住她的腰,顺带帮她调整了上身,帮助她稳定重心,让她又坚持了几秒。
她的脚落了地,他即将收回手,她抢先扑上去,挂在他身上。
他忍了一天,终于忍不了,主动地、热情地吻她。这一次,他不再强调让她配合他自己。他肆意妄为,她就被动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