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蹲进浴缸,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哥?”
“楼下的门被风带上了,明天再找人来开锁,先穿我的,挂在门上了。我去外面抽支烟。”
“加衣服,外面风大。”
他隔了一会才答:“好。”
里面的夏加一也尴尬起来——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我看到你只穿了内裤。
他回到卧室,套上裤子和T恤,冲一杯九九九,找到烟盒、打火机,走出去。他不想离得太远,就在往天台去的楼道里找了块干燥的地方坐下。
雨还在无情地倾泻,他并不讨厌它,此时此刻,它像是玄幻世界里的一道结界,帮助他把她划定在他的世界里。
他无暇去思考楼上的果苗经了这样的风吹雨打还能不能活,只能借一口接一口的烟,压制内心的躁动。
“哥!”
她从门里斜探出脑袋,怕被雨声覆盖听不见,特意大声问他:“我能在这借个宿吗?”
他点头,起身,她马上缩回脑袋。
他知道她为什么不自在,于是在靠近门的地方停下了,提醒她:“睡我房间去,那边要换床品,我来找。”
“你告诉我在哪,我来找吧。”
“快去!外面冷。”
“哦,好的。”
她赶紧钻进房间,没把门关紧,将头卡在门缝那,等他关上外面的门隔绝了雨声后,马上问:“你这里的燃气能用吗?”
“没食材没工具,到外面随便吃点。你安心睡觉。”
“哦。”
他没法提供女士内衣和内裤,说:“刚才拿得仓促,你自己在衣柜里找找,什么合适穿什么。”
她尴尬地笑笑,说:“谢谢,是我太粗心了。”
他很突兀地笑了,转身放下烟盒和打火机,背对着她说:“床边有感冒药,喝了它,预防一下。”
“好!晚安,你放心,我不会乱动别的东西。”
他没有答这句,将大灯关掉,留了夜灯,然后径直往次卧去了。
床头柜上是已经冲好的感冒药,她拿起来一口干完,旁边还有一瓶没开封的水,大概是怕她吃完药嘴里会不舒服,特意留给她漱口的。
她拉了拉过长的练功服,在床沿坐下,环视房间里的布置。简洁单调,除了床、衣柜和床头柜,再没有别的硬件。床不大,和下面的床同款式同尺寸,它和衣柜离得远,房间显得更大,而且空矿。
要是睡觉的时候突发灵感,下床就能练习,一定是为了这个才这样装修。
她摸了摸头顶,确认头发和头皮都干透了,于是安心躺下。
手机在楼下,拿不到,不知道现在几点,没有闹钟,明早会不会睡过头?
那可不行,无故迟到要扣钱的,全勤奖也完了。
她迅速弹起,冲出来找人。
“哥,有闹钟吗?”
他没有关房门,正在收拾换下来的床单,听到喊声,下意识地看过来,立马又转过头去。
“架子上,拿我的手机。”
“不好吧?”
“那就安心睡。”
那也不好。
他笑了一声,很无奈地说:“我都不介意,你怕什么?”
“怕违法。”
他被口水呛到,咳着提醒她:“别……别胡说。”
她干笑两声,轻轻拿起手机,郑重承诺:“那你放心,我只设置个闹钟。”
他告诉过她一堆密码,其中就包括手机支付,瓜田李下的,她实在忐忑。
“睡不着就先看看相册里的视频,都是舞蹈的。”
“好,哥,晚安。”
淋一场雨,再泡个热水澡,烘一阵头发,睡意全跑光了。
反正有官方许可,她按开手机,找到相册,点开。里面的视频数量有几百,她用手指刷两下,然后随机点开一个。
这是一段芭蕾节选,表演者化了舞台妆,但看得出来,里面没有他。
女舞者穿的就是UFO……欸,是盘子裙,还是饼子裙?
算了,总之人家头上还戴着个白色宽边发箍,她这个刚蹲上芭蕾门槛的人都看得出,这是经典中的经典:《天鹅湖》。
那胳膊又长又软,那腿最吸睛,立起来的时候,像是可以无限延伸的射线。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明明男女都是主演,到同框表演的时候,好像主要是在看女主演,男主演追着她跑,男主演围着她转,男主演支撑她飞翔。
立足尖确实辛苦,但心里好像没那么不平衡了。
49秒的片段,很快看完,退出来,手指再划动一次,随机选择下一个。
还是芭蕾,但服装完全不一样了,应该是他说的浪漫长突突,也是漂亮的过膝纱裙。
这个视频有27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