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我喜欢,这盒糕点江兄还是拿回去和家人一块享用便好。”
他手指撑着额角,指使她把东西拿回去,江牙儿便乖乖把食盒拿回自己跟前。
“你平日靠什么生计?”
他问,江牙儿老实回他,
“卖些字画,或去山上摘果子卖,勉强找条活路罢了。”
“你家中还有何人?”
“还有我老爹,年事高,便是我养着。”
他今日谈兴甚高,问了一句还有一句,江牙儿耐着性子回他。
“我院里还缺一个扫洒小厮,我瞧你性子活泛,可愿来我府上?”
哐啷!江牙儿顿觉天上砸下一块肉饼,结结实实落在她脑瓜上。
“这,这,若是不嫌我粗笨,我是极愿进府为公子效力。”
她急忙应下,生怕他反悔。
“那明日便来我府中。”
江牙儿讨得一份好差事,一路嘴巴咧着到了村口,忽闻一声脆生生地“江哥哥”,酥得她脊骨发麻。唤她的正是李三妹妹,李四喜,与她大哥不同,李四喜性子好,见谁都是三分笑,江牙儿见她乖顺,总是偏心她,有时讨点好吃好喝,也会分给她点。日积月累,李四喜对她比旁人亲近。
“四喜妹妹,快来,这糕点你拿几块回去,滋味极好。”
四喜将糕点捧在手心里,咯咯地笑,
“还是江哥哥待我好。”
“那是,四喜妹子生得好看,若不然以后嫁给哥哥当婆娘可好。”
江牙儿混不吝地逗她,挂着风流相,李四喜羞红了脸,小跑折回家去。江牙儿把要进宋府当差的事儿告诉了她老爹,徐秀才起先以为她满口胡诌,顶天的好事怎会落她头上。
“明日你瞧我能不能安然进宋府不就晓得了,账房管事的已经知会我,每月俸禄五钱,逢年过节,还可多得米粮肉食。”
她说的有鼻子有眼,徐秀才信了大半,两手直拍大腿,
“你去了可要安分守己,勤于本分,切不可懒怠。”这道理她明白,叫徐秀才放心。
宋钰廑喜静,除了寿喜常陪在屋子里,其余的都是候在院外,除非主子召唤,不可随意进去。
江牙儿每日起早将院子打扫干净,院内的花枝树木都是由她看管照顾,她尽兴尽力,挑不出错来。忙好院内的事务,她便同旁人一样,呆在院外,怕扰了主子清净。她来宋府已有半月时间,府中其余小厮丫鬟江牙儿已经相熟大半,她乐于奉承,谁都能哄得高高兴兴。
“巧姐,胭脂给您带来了,红颜楼一等一的好货色。”
江牙儿从袖中掏出胭脂盒,与她说话的正是府内一等大丫鬟巧云,她是都城宋府跟来的,特受宋老爷的交待,好生伺候宋少爷。在这宅里地位不轻。“这多出的一钱银子你就收下,不枉你辛苦跑一趟。”
巧云言笑晏晏地收下东西,这一笑,更是顾盼生姿,江牙儿看呆了眼,她所结交的女子中,还是属巧姐最出挑。巧姐才走,伙房里忙事儿的兴旺便凑到她跟前来,哥俩好地和江牙儿勾肩,
“你也觉着巧姐是这府中最貌美的是不是?”
江牙儿肩头一抖,顶开他的手,横他一眼,
“怎地,你莫不是想讨巧姐做婆娘?”
兴旺有自知之明,耷拉着眼,
“我一无钱财,二无潘安之貌,痴人做梦罢了。”
他打量江牙儿,绕着圈细细看了她一遍,手抚着下巴,
“你长相虽娘气,但尚有可取之处,我便是你也比不上。”
兴旺越讲越丧气,“我样貌难看,也不知往后能不能找到婆娘。”
江牙儿念他为人老实忠厚,好言安慰,
“我倒不认为你相貌生的丑,比如你这双眼睛,”她脱口而出,兴旺大受鼓舞,瞪着眯缝眼,等着受她夸赞,
“我这双眼睛如何?”
“你这双眼哪,不多不少,刚好两只,多好!”
兴旺一下垮了肩,二人身后突然传来低笑,江牙儿侧身,见寿喜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双眼弯弯,大抵是他在笑。
“给公子请安。”
江牙儿和兴旺一同问安,宋钰廑双手插在宽袖中,披着斗篷,堪堪要入冬,他已是极畏寒的着装。“看你们说得热络,便没出声。”
兴旺怕主子怪罪他懒怠,寻了借口往伙房溜去,只留江牙儿站在原地,一脸不知所措。
“奴才去后院瞧瞧。”
她弓腰要走,福寿喊住她,
“你随我们来,公子有事要与你讲。”
江牙儿低眉顺眼地跟着一块进了院子,那是她进府头一回跨进宋钰廑的屋子,屋中陈设中规中矩,不似尧鹤安房中奢华。屋内已经烧起暖盆,热气烘人。
“我阿娘身体近来抱恙,家中传来书信叫我回去一趟,来回大概七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