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如一张巨幅幕布,一黑一白紧紧缠绕、交织其中,如一幅斑驳杂乱的水墨画。
“像,太像了。”姚比令紧盯周暖的一招一式,不光容貌,武功更甚,简直和师妹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师兄,不会错的。”
“是啊!根本无需查证。”此女武功一骑绝尘,非临之、钦醉可比,要知道小师姐谢无琅是位天纵奇才的女子,经她手,苍虹鞭法已有变法,方才,周暖使的,便是变法。除了谢无琅,岑绥想不到,世上还有谁能复刻同样的招式、变法?
“爹,周暖真的是小师姑的女儿吗?”岑临之眼神复杂地望向舞台,他记得她,七年前,她刚来南楚时,他们交过手,二人实力相当。不知从何时起?侠英会上,她带来的人总会先她一步出手,她则坐于幕后,成为看客。
“师兄,我以后要成为一代女侠,扬名天下。”女子豪情壮志,娇俏的脸庞在月下若隐若现,但她的眼神,却是沈扬从未见过的坚定。师妹,你为何离开?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沈扬一言不发地望着台上白色的身影,眼睛却如雄鹰捕猎时锐利,牢牢锁定目标。
“周姑娘,苍虹在手,实令在下喟叹不已。”鞭法遒劲有力,变幻无穷,是郭恒事先未曾预料的强大,意料之外,郭恒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相比郭兄,暖何足挂齿。”郭恒一路过关斩将,至此,已是声名大噪,经此一战,此前师出无名的他,必将名动江湖,会前,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事。不过,他到底是谁?
据她所知,海一阁在江湖上的存在感不强,因此,海一阁往年招收的弟子大多资质平平,天赋不高。她派人查过郭恒,其人生平不知,过往不详。
大概两三年前,郭恒不知从哪突然冒了出来,成了海一阁的弟子,身手剑法虽与虽海一阁的长生剑法相吻合,但他阴诡不定,空有其壳,未有其神的剑招却暴露了郭恒真实的身份。
“不知郭兄师出何门?”顾清晖选择这里一定不是偶然,这个人,会是顾清晖的人吗?周暖若有所思地望着郭恒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一晃神,不经意间,郭恒已挥剑向她砍来。
“跟我对阵,还敢分心,小姑娘,吃我一剑。”郭恒痞痞一笑,调查他?卿天阁的谍网遍布天下,郭恒没想隐瞒,但谁会想到,已经死了的人,还会活着呢?不再试探,郭恒一剑到底。
“叮——”的一声,气势恢宏磅礴,震耳欲聋,众人瞠目之下。周暖的反应很快,她绕鞭而上,眨眼间,丽天鞭如一株拔起而起的藤萝紧紧攀附住郭恒刺来的剑,之后一点点,绞杀了郭恒的剑意。
这就是高手吗?一时之间,举目惊叹。
谁能想到,灵剑山庄沉寂多年,竟迎来了超然卓绝的少主。
隔间里,秦小楼、右风、蜻蜓等人与有荣焉,岑临之、林思澜兄弟、钦醉和肖无涯、覃潇潇皆暗自心惊,除了林匣露出了怨毒的目光外,各大掌门人包括明悟在内,皆对周暖赞不绝口。
“软软,鞭子拿稳了,要用巧力挥。”第一次挥鞭,娘亲蹲下,温柔细致地教她。
“瞄准了,软软。”失败数次后,娘亲不厌其烦地让她坚持,这么多年,周暖一直没有放弃。
“叫你软软,不是让你心软,以后,你要勇敢地向前走,别像我。”临死前,这是娘亲留给周暖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不顾丈夫、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喊,白小芜痴痴地望向虚无的南方,直至眼神空洞、无光。
娘亲去世后,周暖勤修苦练,继承绝学,有时虽然很累,甚至不被身边的人理解,但她无怨无悔。
因为只有当她足够强大,才能保护好她想保护的人,即使不能,她也不再遗憾了。
虽然人生的遗憾,无处不在。就像娘亲责怪自己弄丢了弟弟,期望却永远回不去的东京,周暖亦然,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没找到弟弟,没保护好他。
可是,那又能怎样呢?时光不能重来,不管再痛,周暖也要学会接受。
“娘,你好厉害啊!比爹爹还要厉害。”彼时,小周暖摘不到树上的野果,白小芜轻笑一声,挥鞭而上,树下,便落了一地的果子。“是吗?”听了她的话,娘亲的神情有些寥落。
“嗯,娘,长大以后,我要像你一样,一甩鞭就有很多果子落下来,永远都吃不完。”小周暖嗷嗷叫着,兴奋不已地跑到树下捡果子。“好啊!娘教你,让你永远有果子吃,你个小馋猫。”温柔地戳了戳女儿的额头,白小芜走到女儿身边,俯身帮她捡果子。
“娘,练武好累哦!我不想练了。”一日,刚刚扎完马步的小周暖满头大汗,皱着眉头道。“嗯,练武是很辛苦的,如果你真的不想学,可以不学。”白小芜眼皮都没抬一下,没强迫女儿。
在这世上,任何高超技艺都需要刻苦且持续的练习,如若不然,即便学了,也难成大器,白小芜深谙其理。所以,她不要求女儿成为武林高手,却希望她能用武力自保,哪怕只是一点点。
娘亲去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