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平又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但或许是想到他刚才救了自己一命,最终还是点点头。雷古勒斯礼貌地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抽出手套戴上后轻轻搭着他的肩膀,将他带去了自己位于伦敦某麻瓜社区的办公室里。
“请自便。”他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卢平,摘下斗篷挂在门口后在书桌抽屉里翻找起来。
卢平看着这里简洁明亮的现代装修风格似乎不太适应,这儿甚至还有麻瓜的电话和传真机……谁能想象到这间办公室属于古老而传统的纯血布莱克家族呢?
“喝了这个。”他将几个玻璃瓶放在茶几上,挥动魔杖召唤来了刚泡好的茶。看着卢平犹豫的神色,他翘起腿哼笑了一声:“很谨慎,卢平。但你的警惕是不是来得太迟了?如果我要害你,你早就躺在墓地里了。”
卢平并没有生气,抱歉地笑了一下后拿起魔药一饮而尽。雷古勒斯没再看他,喝着茶看向透过百叶窗的蓝天——今天天气很不错。
“谢谢你救了我,还有这个魔药,但为什么你会去那儿?”卢平的脸色看起来好些了。
雷古勒斯瞥了他一眼,坐直了身子:“我去看他还要征得你的同意?我倒是想知道今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墓园。”
“我去看看西里斯。”
雷古勒斯静静看着对面的人,等他解释为什么不是昨天而是今天。
卢平叹了口气,“昨天有事耽误了,所以改成了今天。”
他们又沉默地喝了会儿茶。雷古勒斯有很多想问他的事,而卢平看上去仍有些紧张。
“你之前说西里斯还有些东西在你那儿。”
“是的,”说到西里斯,卢平看上去放松了一些,“我以为你不会来取了。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是以前上学时他放在詹姆和我这儿的一些零碎东西。我给你寄过去?”
“有空的时候我自己去一趟。”
他们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雷古勒斯想问问哥哥从前的朋友,仿佛这样能弥补一些逝去的时光,好将他印象中的西里斯描绘得更真实。他没有在模仿他,对吧?他不会模仿他。
“你最近还好吗?”雷古勒斯觉得这么问显得自己太愚蠢了,尽管人们总是这样开始一段对话,以示友好。
不可思议从卢平脸上一闪而过。“挺好的,”他注意到雷古勒斯的目光时不时轻飘飘扫过自己的腿“这个,”他拍了拍它,“也好多了。或者说,我已经习惯了。”
雷古勒斯点点头,突然觉得抱歉——那个夜晚不但让西里斯失去了生命,也让卢平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需要一些快乐的回忆驱逐掉内心的钝痛:“能跟我说说西里斯吗?”
卢平给他讲了不少他们上学时候的事儿,都是雷古勒斯不知道的。听着卢平滔滔不绝,他甚至说不好心里是更难受了还是感到慰藉。他曾经跟他的朋友那么快乐,但现在却离开了大家,转瞬即逝,就像一颗流星,而他与哥哥的死脱离不了干系。
雷古勒斯觉得眼眶发胀,他掏出烟盒朝卢平扬了扬,“介意吗?”
卢平摇了摇头,这次他看清了那个雕花的银色烟盒,有些眼熟——曾经属于西里斯。雷古勒斯快速点燃了香烟,熟悉的感觉让他重新平静下来。
“不得不说,你们拿烟的姿势都有几分相似……”
烟雾缭绕中,他没有说话。能看出来,卢平很珍视跟西里斯的友情,而且他和从前记忆中温和善良的样子没什么变化。雷古勒斯有些惊讶,又觉得嫉妒:在这样的世界里,怎么还有人能维持原样?他怎么能一点儿变化也没有?坚强、乐观,还有真正的朋友,不用背负任何该死的使命或秘密……他们真的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吗?
他想破坏这一切,不,是让卢平看看世界的真实。雷古勒斯猛吸了几口后碾灭了烟。
“艾弗里为什么知道你会来?他怎么知道这个地方?”他看到卢平将手揣进口袋,很明显这个问题再次绷紧了他的神经。
“我不知道,但我也正想问你这个问题,以及——你为什么会刚好出现在那儿。”卢平就差当着他的面掏出魔杖指着他的鼻子了。
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差点让雷古勒斯舒服地叹出一口气,他把玩着手里的魔杖:“我没告诉过他什么。我刚才就说过了,跟你一样,我也是去看看西里斯。”接着他古怪地笑了一下,紧紧盯着对面的人,像一只匍匐在阴影里准备伺机而动的掠食者:“但我想,除了你刚才说的,西里斯肯定也在背后咒骂过我——如果不介意,能为我重复一下这部分内容吗?”
食死徒。小天狼星跟他们说过很多次,自己这个弟弟是个疯狂的纯血主义者,他是个斯莱特林,绝对也是食死徒。即便卢平在凤凰社内部推测的食死徒名单上早就写下了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名字,但他认为雷古勒斯不至于无可救药——甚至在考虑找机会策反他,假如他对西里斯真的有亲情在的话。
“布莱克,你自己清楚,不是吗?你到底想怎样,现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