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时候的事情?”段春胜怜爱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徒儿。
“就是昨天的事情,他们昨天已经去办了离婚手续,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还装作打情骂俏的模样呢,早上起来说变就变了。“小胖孩说着说着便低下了头。
“装作打情骂俏?”段春胜说,“这么多年夫妻一场,总归是有感情的,也不见得就是装的,你现在还小,毛都还没长齐呢,等你毛长齐了就知道了。”
“啊,师傅,”林城垂下头向着□□的位置看了一眼,满脸羞红,他接着说,“我现在就……咳咳,现在就已经是大人了,我怎么不晓得?他们就是装的,要不然哪有人前面刚离婚后面还有说有笑的呢?我亲眼看见过西街口的王大爷跟许大娘离婚,他们两人办完手续后还打了一架,要不是许大娘的弟弟赶了过来,恐怕她都要被王大爷用板凳给砸死了。”
“哦,你看见过一次别人离婚就以为所有人离婚都该是那个样子是么?”段春胜用着不紧不慢的语气说道,“那意思是你爸揍你妈一顿,这才叫离婚?”
小胖子气不打一处来,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下从冰冷的石块上跳了起来,“师傅,我叫你一声师傅是尊重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哇塞,小东西,这不是顺着你的话说的么?”段春胜仰起脸来,对着太阳底下的孩童看过去。
”哼!“林城双手环臂,把头瞥向一侧。
“小胖,你老实告诉师傅,你爸是不是隔三岔五就在家里揍你妈妈?”段春胜向来不喜欢管别人家的闲事,唯独对老林的家事感兴趣,他不止一次地在徒儿面前问起这个话题,以前林城从来都是直接否认,说那是不存在的。
今天不知是刮了哪门子邪风,林城首次在外人面前没有维护父亲的形象,或许是因为判决书上面显示将他判给了身无分文的惠菇吧。
他不甘心,明明他的爹是个方圆十里都能算得上名号的能干人,怎么就不能把他判给父亲?怎么就非要把他判给平时他最瞧不上眼的母亲呢?
他点点头对他的师傅说,“以后你段春胜就是我的爹,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那个男人不再是我的爹了,还有,你说的没错,那个男人经常揍我妈妈,起初的时候只是喝酒之后耍酒疯,我妈说喝了酒之后手脚没有轻重,虽然疼但是她可以理解,毕竟家里就他一个顶梁柱,我们娘俩要靠着他养活。
到了后来,习以为常之后,他就不管喝不喝酒了,只要是工作过不顺心或者说我妈妈和我谁说话惹得他不高兴了,他就从腰间抽出皮带抽打我们的背和大腿。
好几次,我妈都被他抽得皮开肉绽,尽管他知道我妈身体不好,但是他仍然没有要停下手来的意思。”
段春胜背着阳光坐在草垛上面,他的脸看起来无比阴沉,放置在裤管两边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他的思绪也不知道飞到哪个九霄云外去了。
“师傅,师傅,师傅,你入定啦?”小胖孩不停地摇晃他的肩膀。
“老鬼才入定了呢。”段春胜笑着说,“其实这样也好,你们都解脱了,尤其是你跟你妈。”
“什么叫做解脱呢?”林城蹲下来,捡起脚边的石子,朝着平静的水面投掷过去,他接着说,“我只知道他们离了婚,我跟我妈后面得饿死。”
“这是什么话,你妈妈以前只不过是要在家里照顾你跟你爸,还得操持家务,所以就没有去工作……”段春胜深深叹了口气,道,“唉,以后你就知道了,她会找到工作养活你的。”
死孩子,她不嫌弃你是个拖油瓶都不错了。段春胜用眼睛的余光瞟了眼徒弟,心里想。
林城听师傅说完,心里仍然直打鼓,摆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放心好了,饿不死你的,这不是还有师傅我么?”段春胜说道。
“你少哄我了,师傅,你又不是我爹!况且你还有段玉奴要养活呢!”林城没好气地说道,显然已经忘记刚刚所说的要认师傅做爹的话。
“你刚刚不是还要认我做爹的么?那正好,我刚好不是没有儿子么,你以后就作我儿子好了,你认我做爹,我认你做儿子,爹养儿子有什么不妥?”段春胜双手撑着身后的泥土地,满面春光地看向徒弟。
“切,我刚说的气话,你不是我唯一的爹,我也不是你唯一的儿子,我们都不要自欺欺人了。再说,我俩不同的。”林城丢下石头,又捡起干枯的小草,拿在手里摆弄着。
“哦?怎么不同?说来听听。”
“你没有儿子,可我有爹,这是本质上的不同,只不过是我爹不要我了而已。”林城嘟囔起小嘴。
“那还不是一样!”段春胜明显不高兴了,脸颊迅速绯红。
“不能一样,你没有儿子,就像……”林城半天想不起来如何比喻,脑海里灵光一闪,随口说了一句,“就像公鸡不能下蛋。”他转过脸来,跟他的师傅对视,接着说,“可我有爹,就像母鸡下的蛋被人拿走了一样。我有爹是真实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