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摇了摇头。
“噢，我侄女跟你一摸一样的情况，吃了不少药遭了不少罪。”她用眼睛的余光瞟了眼兰香。
旁边晒太阳的大叔咳嗽了一声，说着，“真冷啊。”
她们都没有看向那边，只是听着动静。
杜兰香想了想说，“她现在怎样了？生了吗？”
“没有。”老人摇了摇头，继而又道，“听我奶奶那辈人说好多姑娘都是一胎命，怀了一次孕生了第一胎就没有下回了。”
“哦？怎么讲呢？”杜兰香虽然不是很想知道，但是又不好意思沉默。
“也就是说只能怀一次孕，要是流产了以后不会再怀，要是生下来以后也不会再怀。”老人说。
“还有这种说法呢。”杜兰香显然是不愿意相信的。
其实，这几年的求医之旅，让段春胜磨平了心里的棱角，他想通了，他对妻子说，“其实儿子女儿都一个样，要我说还是女儿好，我现在已经四十二岁的年纪，原本可以干到六十岁就退休养老的，真的要是现在的岁数生了个儿子，那我就要干到死的那天为止。还是女儿好，经济上没有太多的负累，等她满了十八，就挑个好人家嫁了，只要她日子过得舒服，我们两个老的就过过二人世界，日子不要太幸福。”
“二人世界？”杜兰香露出喝了蜜一样的笑容。
“对啊，那个时候说不定还能带带外孙呢。”段春胜嘴里说着，心里却想着自己八十岁的时候小十六岁的妻子才六十四岁。
可能对于四十二岁和二十六岁的人来说，年龄的差距虽然大但要是两个人看起来都年轻的话，那么也没有太大差别。可是到了老年，一个八十岁另外一个六十四岁，那么差别就大了。
两岁的玉奴在这个五口之家里活得像个角落里的影子，平凡、普通，从不引人注目。
她是蔫巴巴的小草，随时恭候一场野火的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