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蔺挽正走到距离大厅几步之遥的位置,听到这话,她停下脚步,抱着酒坛在原地站了片刻才走进去。
见她走进来,穆萧笑了笑,道:“拿坛酒拿这么慢,怕不是喝过一坛才来的。”
上官荣音掐了他一把,蔺挽瞟他一眼,道:“酒窖也就只有我手里这一坛好酒了。”
意思是,你这府上哪还有能入口的酒?
穆萧忍不住笑,道:“行,下次多藏些好酒放进去。”
蔺挽扯下酒坛上的红布,三人接着喝酒。
推杯换盏间,蔺挽看了眼晏离,他喝酒有些上脸,此刻脸颊上布满红晕,也不知道醉没醉,就只安安静静地吃菜喝酒。
等用过晚膳,两人坐上回府的马车,晏离乖巧靠坐在马车内的沿边处,也不说话,就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眸子直直看着她,蔺挽被看得发毛,道:“你把眼睛闭上。”
晏离愣半拍地摇头,伸手抓住她身上的披风,颇有些孩子气道:“不,要看着阿挽,不然会不见的。”
蔺挽觉得他现在应该是有些醉了,她不能跟喝醉酒的人计较,于是她掩耳盗铃地闭上自己的眼睛。
她闭上眼后,晏离还是在看她,只不过那眼里没有半分醉色。
马车停下,蔺挽睁开眼,晏离还是她闭眼前的姿势,手上还紧紧抓着她的披风,她看着他,道:“马车已经停下,到家了,你是不是醉了?”
晏离望着她,眼睛似月牙般弯起,道:“喜欢阿挽!”
蔺挽沉默片刻,道:“我没问你这个。”
晏离又道:“喜欢阿挽!”
这次的声音比刚才大了很多,蔺挽抬手捂住他的嘴,道:“闭嘴。”
晏离看着她眨眼睛,蔺挽道:“别再说话,我就把手松开,听懂了吗?”
晏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在她手移开的前一瞬,“啵”的一声,他的唇吻在她手心,吻完还一副无辜的神情看着她,蔺挽有种气没地儿出的感觉,她用力扯开他握着的披风上的手指,刚掰开两指,他又再次倔强地握上,蔺挽只得扯开脖颈间的系带,将身上的披风丢给他后迅速跳下马车,同仆从道:“带他回去,灌碗醒酒汤给他。”
仆从点头应下,刚准备上马车把晏离弄下来,就见他自己慢慢悠悠地从马车里走出来,怀里还抱着大小姐的披风。
晏离道:“我没醉,不用煮醒酒汤。”
仆从有些迟疑地点头,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他一路跟在晏离身后进了安挽阁的东厢房,时九还在里面,于是他道:“时九哥,你看着点公子,我去厨房弄些醒酒汤来。”
时九看着圆桌前悠哉喝茶的男子,疑惑问道:“公子醉了?”除了脸色有点红以外,看着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啊。
仆从道:“公子走路确实挺稳当,可大小姐让煮了,那不就是说公子醉了吗?”
时九点头道:“那你去厨房吧,我一会让公子喝下。”
“好。”那仆从转身出了东厢房的门。
圆桌前,晏离一手托着腮,一手抚着怀里的白狐披风,有了这个,他明日一早就有了见阿挽的借口了。
时九现在才确定,公子是真的醉了,居然对着个披风傻笑,他上前两步,那披风越看越熟悉,是大小姐的那件,原来公子搁着睹物思人呢。
很快,仆从把醒酒汤端来了,时九接过后便打发他走了,他打开食盒,将醒酒汤端到晏离面前,道:“公子把这喝了吧,不然明早起来该头疼了。”
晏离又说一遍:“我没醉。”
口齿听着确实清晰,可时九还是道:“公子喝了吧,怎么说也是大小姐的一份心意。”
晏离叹气,接过喝了,喝完道:“你回去吧,我也准备歇息了。”
时九把碗放进食盒里,问道:“公子一个人能行吗,要不奴才伺候您洗漱过再走?”
“我可以,”晏离放下怀里的披风,站起身拿起食盒放进他手里,然后推着他往外走,“好了,你现在回去。”
话落,晏离关上房门。
时九还是不放心地留在门外,这样公子要是摔倒了他也能快些冲进去。
晏离看着房门上的倒影,摇了摇头,很快洗漱好,再拿起白狐披风抱进怀里,将房里的灯盏一一吹灭。
时九见他安然无恙地吹了灯,这才放心离开安挽阁。
床榻上,晏离抱着白狐披风一同窝进锦被里,脸埋进去,闻着上面淡淡的清苦香,嘴角弯着笑,一夜好眠。
蔺挽洗漱好后坐到书桌前,拿了本兵书随意看着,又拿出纸笔记些东西,脑子里“非她不娶”和“喜欢阿挽”这八个字来回绕着她。
蔺挽放下手中的笔,捏了捏眉心,再低头准备拿笔时,却发现白纸上不知何时写下了好几个晏离的名字,她拿起毛笔沾上墨水,厚涂其上,盖住名字。
翌日一早,蔺挽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