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董事长的妖主没死?”
客厅里,陈静环臂坐在沙发里,紧蹙着眉头看着弓音,“妖主不是被逆侵了吗?难道没成功?”
弓音摇了摇头,“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按理说逆侵妖主后,老大与普通妖类没有任何区别,可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曾经我以为是老大的心理问题,可现在想想可能不是。”
“这些年我总觉得有一股力量在削弱着老大的能力,又因为老大一直处于这种心理状态里,我以为只是老大自己放弃了。”他紧蹙着眉,“直到这野道的出现。”
“那天我找到老大时,那野道正与老大扭打在一块儿,老大是只千年虎妖,怎么可能斗不过区区野道?”
陈静紧了紧眉,“你是说,那野道和董事长先前的妖主有关?”
弓音点点头,“那野道身上有那位的气息,所以老大他……”
说着,他看向回来后一直一言不发的白茵茵。
“那位对老大伤得很深,所以老大一直想逃离那位的掌控,原以为逆侵就可以了,没想到都这样了那位还在。”
他愧疚地看着她,“老大他其实已经没有选择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会遇上你。”
如果换做白茵茵的父母,为了得到沈夔的力量,他们估计早就答应逆侵,此时此刻,沈夔也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若是那样的话,这世上恐怕又会多一只恶妖。
当然这些与他们也毫无关系。
白茵茵低着头一直沉默着,自从成为伥之后,她明白自己已经与普通人不同,有时候她甚至能感受到别人感受不到的东西。
刚刚与老板见过面之后,那种感受也越来越明显。
她甚至能感受到老板对那位妖主的恐惧。
弓音耸了耸肩,“不过老大说了,这些事他会解决,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陈静问:“我们有什么事?”
弓音顺手在她脑门弹了一下,“茵茵的电影不是要开拍了吗?你们还是先着手准备电影吧,其他的事,交给我们就好了。”
“弓音。”白茵茵道,“我想再见见老板。”
弓音摇了摇头,无奈道,“这段时间恐怕不行了。”
“为什么?”白茵茵追问。
弓音顿了顿,“既然那野道已经暴露行踪,那我们必定不会放任他活在这个世上,放心吧,等这件事结束,老大肯定还会再见你的。届时……”
那些话他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白茵茵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静知道她有话要说,便识趣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白茵茵与弓音两人。
白茵茵看着他,道,“弓音,你希望老板活下来吗?”
弓音眼底闪过一丝沉重,这个问题他也曾无数次问过自己,可最终的答案只有一个。
他点了点头,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可这是老大自己的选择,我也希望他能从那些过往中走出来……”
白茵茵抿了抿唇,最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弓音。”
弓音有些意外,在他印象里,白茵茵一直都是那个别人安排什么她就做什么,从来都没有什么怨言也没有什么脾气的小姑娘,可就在刚刚,他好像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坚毅。
没错,就是那种认定了一件事的坚毅。
他没再问,只微微一笑,“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和静静都支持你。”
白茵茵会心一笑,“谢谢你们。”
当天夜里,白茵茵就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与在鬼屋里梦见的那个有些像,不同的是,她已经不在战场,而是在一个牢笼里。
这是一个漆黑幽深的山洞,山洞中摆放了好多铁制的牢笼,每个牢笼里都关着一个人。
那些人有些穿着完整,端方地坐在地上,有的则是衣衫不整,甚至□□,坐在那里满眼绝望。
他们都是俘虏。
白茵茵一眼就认出了沈夔,他就在她所处的牢笼里。
只是他好像看不见她。
他□□地蹲坐在角落里,脸埋在双膝,正微微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环顾着四周,像是在观察着牢笼外面的任何举动。
山洞阴冷,他被冻得瑟瑟发抖。
白茵茵走近前去,缓缓得坐靠在他身旁,想着这样能多少给他些温暖,只是他似乎根本感受不到。
正此时,一串脚步声从山洞深处缓缓传出,洞里光线暗淡,待到脚步声已近前,白茵茵才隐约看清来者。
是个女人。
不,是个身披虎皮的女人。
女人双眼通红,像是在欣赏着自己的猎物一般巡视着洞里的每一个牢笼。
最终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