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军中传来阵阵刺耳的嘲笑声,就连少年沈夔阵营的那些人也开始对他阵阵唾骂。
眼见着那些人他从言语侮辱到拳脚相加,白茵茵恨不得从悬崖上跳下去,护在他身前。
可惜她卡的位置是在太尴尬,根本不容她有半分挪动,使得她有力气也不知道往哪里使。
她紧咬着下唇,目送着那个可怜的少年被人当做牲口一样在众人面前游行了一遍,最终被关进装俘虏的笼子里,她的心就像在油锅里滚过一样。
她终于知道老板为什么会这么帮她了。
原来老板自己竟也有过这么一段被千夫所指无法反抗无法辩驳的事。
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从她眼眶里滑落,不知觉中,她的前襟竟是湿透了。
一阵冷风不分青红皂白猛地往她脸上扑来,白茵茵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下一刻,她感觉自己被这股风从树上卷了下来,她还没来记得反应,整个人居然往悬崖深处摔了下去。
失重再次袭来,她再次闭上眼睛,紧抿着唇,强迫自己噤住了声。
悬崖之下就是战场,她不想死,她想好好活着。
只有活着,她才能把老板救出来!
正此时,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将她整个人裹挟了起来,一股比那冷风还要冷的气流,从她的手心开始,缓缓流进她的身体里。
她以为自己会排斥这种感觉,但很快她的身体便适应了。
她试图动了动手指。
“茵茵!你醒了是不是?”
也不知是不是幻觉,白茵茵居然听到了弓音的声音。
她心里暗自欢喜,她就知道,老板肯定不会不管她的!肯定会让弓音来救她的!
她努力动着手指和眼睛,试图回应他,弓音好像懂了她的意思,便在她耳边说。
“醒了就代表没事了,你暂且先休息,等到有力气了再起来也不迟。”
白茵茵滚了滚眼珠子,便是答应。
很快她便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再次睁眼时,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八点钟了。
白茵茵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在房间里了,屋子里就亮着一盏小夜灯,有些昏暗,但她却可以肯定,她已经从阵法里出来,回家了。
她暗暗舒了一口气,随后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掀开被子要下床。
也不知道墨儿和老板怎么样了,她必须要去看看。
谁想她还没走到门口,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是陈静。
她穿着一身休闲服,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手插着兜,一手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碗。
“醒了?”
白茵茵点点头,殷切地看着她,“墨儿和老板,他们还好吧?”
陈静将碗放在床头柜上,目光平静又镇定,“在此之前,我想先听听你的解释。”
说完,她找了面墙靠了上去,双手环胸,端的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白茵茵有些心虚,鬼屋探秘是她提议要去玩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在里面出了任何事,她都是第一责任人。
陈静看着她一副犯了错的样子,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语气变得任何了许多。
“你睡了整整三天,虽然弓音说现在的你已经不需要食物了,但大病初愈,还是需要吃点东西的。”
白茵茵猛地抬头,眼里满是诧异,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可置信,“我?大病初愈?”
陈静嗯了一声,平静道,“你们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天知道当陈静知道了他们的身份的时候,心里有多震惊!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坚定的无神论者,关于那些神话里才会有的神仙妖怪,对于她来说,不过都是人们杜撰出来的臆想而已。
可谁都没想到,她现在的老板居然是一只虎妖,她的艺人是只伥,他们收养的那个孩子居然也不是人,更甚至,她居然还跟一条黄鳝精谈恋爱!
对于从前的她来说,这些事她想都不敢想,可现在,他们竟是一件一件真实地摆在她的眼前。
这岂能不让她震惊?!
更令她震惊的是,所谓的伥似乎与传说中的那个伥根本不一样!
都说为虎作伥,伥鬼仗着有老虎撑腰,坏事做尽,甚至为了能保住这份特权,它们不惜勾引自己的亲人给老虎果腹。
可白茵茵却很不一样,别说做坏事了,她甚至骂了一句脏话,回头都会自我反省。
白茵茵也很诧异,她想着陈静有朝一日肯定会知道真相,可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她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弓音应该没少努力。
“谢谢。”思考了很久,白茵茵还是想谢谢她。
陈静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感谢逗笑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柔声道,“于公,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