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了几句,竟恼羞成怒地瞪向我:“哼!我偏要说!你这女人,还不快把铃铛交出来——”
你何苦为难我呢!
狼牙棒朝我抡来,根根分明的铁钉赫然在目,我心惊肉跳地想,她这么闹,要是尸体被波及了该当如何!
毁容在即,以夙的喊声钻入耳中:“二哥小心!”
我向后一翻,捉住花颜的肩,吓得花颜浑身一哆嗦,我回身护住尸体的一刻,一道寒气逼人的蓝影袭来,仿佛乍现的闪电,我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来不及躲,那蓝影堪堪擦过我鼻尖,缠住了花月灵的脚踝。
于是花月灵再次连人带棒被抽飞,哎呦一声,结实地摔在了地上。
我听见以夙松了一口气。
这通胡闹不仅是让村民吓了一跳,连花颜都被吓到了,蹙起眉头道:“师妹,不要闹了,正事要紧。”
那厢花月灵叫苦连天,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念诀:“哎呦,摔死我了……碧岚,收!哼,竟然出手这么重,回头再找你们算账!”
我惊魂未定,心脏还怦怦跳,后怕地向身旁那人道:“……我以前若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的话,我在此一并向你道歉了。”
法器不知何时已经收了回去,弥师环起手臂,笑了:“夕姑娘为什么这么说?”
大庭广众之下,他不便称呼我为仙君,临时改了口,我竟一时没反应过来,定了片刻,才汗颜道:“方才公子仗义挥鞭,我很是感激,若有下次还请手下留情,不然旁人还以为你我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一副要把我脑袋抽下来的架势。”
我说完,弥师也定了片刻,嗤地笑出声:“是在下疏忽了,夕姑娘勿怪。”笑完,又道:“你比在天庭时风趣多了,话也多了。”
那可不吗,天庭那可是玉帝眼皮底下,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呢……好吧,现在其实也差不多。
弥师仍是一副悠哉的样子,从不在乎给别人带来的麻烦,甚至还乐在其中。
他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轻飘来一句:“昨晚我说了,若伤了你,便拿我性命来抵。”
我抬头看他,他只挑眉。
以夙上前摸了摸尸体,死者是名壮年的男子,衣着与其他村民并无二致,只是一双黑布鞋破旧不堪,沾满黄土,还破了好几个洞,鞋底几乎磨完。
再看死者的脸,我不禁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