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过(1 / 2)

礼之至分毫不敢看向辛惟清的眼睛,那一束冰冷的目光审视的他实在难受,到头来他硬着头皮、梗着脖子道,“王爷说笑了,下官的确病的出不了府至于那些个乞丐,下官当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既然礼大人对这些一问三不知,那么本王便问一个你知道的,这福州府官邸所报之税皆为盈利,说这福州府繁荣至极,那为何偏偏会有这么多的乞丐?莫不是你们谎报于朝廷,企图瞒天过海?”

“下官不敢!”

这事慢慢扯上了朝廷,礼之至已经吓得魂不守舍,此时此刻他较谁都希望文印没有因为饷银的事儿被抓起来,起码还有一个人可以挡在自己面前,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对着成安王狡辩不出一句话来。

“是不敢?还是不报,又或是谎报?”他特地咬重了后面几个字,就是等着看礼之至的反应。

果不其然礼之至实在是说不出话,选择静在原地缄口不言。

“飓风过后还要替百姓修缮房屋、重建水利、恢复商业,这桩桩件件、复杂多样,的确是很需要一个人来主持大局。”辛惟清顿了顿,冷漠的注视着礼之至。

礼之至则以为辛惟清这样说是能给自己一个机会,立刻抬起头,仰视着那人,卑微至极。就在他用那可怜的眼神盯着辛惟清时,却见他说出了让他呆在原地的话,恍若一个晴天霹雳,打掉了礼之至最后一抹希望。

“不过,这个人绝对不再会是你们,礼大人年纪大了,该颐享天年了。”

“王爷!”礼之至张张嘴,想吐出什么话来,能与之抗衡的怕是只有他的那一句话了,“本官乃朝廷命官、福州通判,绝不是王爷张口闭口可以罢免的人。”

这也算是他同辛惟清争执这么久来,唯一一次这么硬气的同辛惟清交谈,换来的却是辛惟清显而易见的厌恶和嫌弃。

“罢免的了文知府还罢免不了你?”安乐双手环胸静静的站在礼之至的身后,冷冷的开口道。

礼之至浑身一抖,偏过头去看到安乐时两眼一黑,堪堪才能站住脚,“郡···郡主。”

他最后再挣扎,“你们没有证据,怎么能断我的罪?”

“因为,文知府已经招了。”

礼之至这才看清楚,安乐的手中还捏着两沓纸,其中一沓纸,黑色字迹如同蝼蚁密密麻麻,每到尾处还有一抹红色的手印。

安乐将这些罪证放在礼之至眼前晃荡几下,而后又放置身后,抬起眼皮,懒懒的说道,“这里面写了文印关于饷银一案的所有具体的事儿,包括如何作案、伙同人员、背后主谋,无一巨细,至此,你可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如若你还要解释,那本郡主便费些口舌,将这上面的罪责一一同你念出来。”

那白纸黑字在眼前晃悠,礼之至根本反驳不出什么,只能愣愣的盯着那罪证,嘴里不断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不止饷银,还有这年来你们贪污的所有银两税收,一一都在这上面,不知道若是将这些罪证举荐到陛下面前,你们有几个脑袋够掉的?还是说你们想拉着九族通通下水?”安乐又将手里的纸在他面前晃晃,无形之中给了他十足的压迫感。

他本就神情恍惚,受不了安乐的这一番刺激,再看见辛惟清一脸淡漠更加的害怕,以为是自己同文印做的事儿全部被发现,“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头磕下地,一下又一下的猛烈撞击,脸色扭曲,眼底也泛起了些水渍,那年迈沟壑纵横的老脸此时已经垮的不像样子。

他不断的哀嚎着,似乎在唤起这二人的善心,能够网开一面,放他一马,不过他哭了半晌换来的只是一副枷锁将他关进了府衙大牢。

“他这就认了?”安乐抬着下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辛惟清冷笑一声接过她手中的那沓纸,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对上安乐那自傲的模样,失笑道,“做这些假证倒是痛快的很。”

没错,根本就没有什么罪状,文印昨日待在大牢里便没有出来过,他们也没时间去拷问他,这一沓假的罪状书都只是安乐起早写的,再用朱砂点在纸张的尾部,好造成是真的罪状书一般,没想到他们不过是随机一炸便炸了出来。

“这不是王爷您聪明,早些日子就让我把这子虚乌有的罪状书整合出来,便等着哪位官员先跳出来再给他当头一棒,没想到最先出来的反倒是这个耄耋之际的老官,还真是不想安安稳稳的享清福,尽要整些幺蛾子出来!”

安乐眼里尽是兴奋,接着感叹道,“做这种为民除害的人真是舒坦!”

“可以去审问文印了,就用我先前告诉你的方法和审问手段。”辛惟清身子还未完全恢复,这会儿吹了些风又感觉有些不大舒服,本想吩咐安乐后便回到屋内待会儿,却见墨迹赶了回来,二话不说又在下人的搀扶下赶到前厅去。

安乐见他背影仓促,嘴里的话还是咽了下去,恰是莫清元走了过来,她又将嘴里的话吐出来,神情里是藏不住的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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