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疤脸只以为沈归君是怕了,也没有多想的便冲了上来。归君拉着玉停云吓的闭上了眼。
弥漫的血气肆意拥来,归君撇开脸,有些无助的盯着冲天而降之人。来人面色寒凉,剑眉星目,眉宇间带着股凛然的正气,虽说如同润玉银泽,却也让人畏惧三分,挺直着背如松般站立不曾动摇,束发高高挽起,随着微风而动,寒剑染血,剑尖不断滴下鲜血慢慢流向归君脚下。
再看去,那刀疤脸已经断了气,双膝弯曲跪下,多么的颓丧。
“你来了?”归君扁扁嘴,似乎带着些委屈,“我等好不容易逃出来的,那里的人凶神恶煞,手拿大刀,如同索命阎王。”
听她这样说着,玉停云倒是诧异的很,她紧盯着归君,生怕自己漏看了什么,眼前这个姑娘同方才那个杀伐果断的不像是同一个似的,实在是让人诧异。盯完归君之后,她又盯向了辛惟清,这一盯又是不放。
辛惟清斜睨了眼玉停云并没有过多停留在她的身上,而是看向缩在一旁的归君,对上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只有片刻错愕,却见她束装满身,连发丝都不落下一根,视线又移到她染了血的脸颊,随后一本正经道,“你面上的血是方才蹭的吗?还有你手上的?”
归君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还沾着血的双手,又用手肘擦了擦脸,果然蹭下丝丝血迹,她反应十分快速,应道,“是方才从那地下逃出来带来的。”她又怕辛惟清不信,于是拉着那边正在猜想二人关系的玉停云,“对吧停云,方才的确是九死一生、有惊无险,差点我们二人便葬送性命了。”
玉停云虽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说,但总觉得她不会害自己,于是点点头,帮衬着她道,“是如此,方才拦着的人很多,是我二人见机逃出来的。”
辛惟清递了块帕子给归君,“擦擦吧。”
“多谢。”后者点头接过。
“姑娘便是抢来的那新娘吗?”他问。
玉停云身上还着有未换下的红色喜袍,只不过慌慌张张弄得有些凌乱和肮脏了。她点点头,“小女姓玉,扬州人士,停云。”
“扬州人士?”辛惟清挑了挑眉,饶有兴味的看向正在擦脸的归君,“我记得你也是扬州来的?你们事先可认识?”
他虽是平平淡淡的问法,话中的试探却让人避不开,归君放下手中的帕子,笑道,“我只不过在扬州小住了几年,倒是不认识停云,不过现在是认识了。”
“那玉姑娘可认识她?”他步步紧逼,打破砂锅也要问到底。
可是玉停云当真认不得沈归君,便摇摇头,“我方才还想问姑娘芳名呢。”
“沈归君。”归君不慌不跌道,顺势介绍起了辛惟清,“这位是京城人士。”
“在下姓辛。”辛惟清十分自然的接话。
玉停云没去过京城,自然没听过姓辛的人,但也记不得扬州有沈归君这一人物,许是她见识浅薄。
“见过二位,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不用多谢。”归君扶起她,问辛惟清道,“是你一个人来的吗?”
辛惟清摇头,“我听到你们这边的动静从而赶来的,剩下的人已经到他们婚房去了。”
他还得要赶到那边去将剩下的人给处理了,便带着归君赶往那边,当然玉停云一直跟在身后。不同于方才她们逃出来的景象,这里围满了官兵,将那间婚房围的水泄不通。
为首的是个女子正与身侧一名身着官袍的人交谈什么,归君眼尖一眼便认出来那是安乐郡主,在她身侧那人是莫清元,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奴婢便是知秋。
知秋一直在盯着周围看,在见到归君时,双眼一亮,小跑着便过来了,在众人注视之下,扑通一声跪在了归君的身前,肩膀抖动着抽泣,“姑娘,是奴婢的错,幸好您没有出事,若您出事了奴婢一定不独活!”
“你起来吧,我这不没事儿。”归君扶起知秋,手轻轻拂过她的鬓角,“你瞧瞧你,怎么发髻也不梳好,这般样子怎么行,正好我的头发你也给我梳梳。”
“归君姑娘?”安乐款款走向归君,语气中带了点欣喜,“你没事儿吧?”
“见过郡主,劳郡主挂念,归君无碍。”她垂下头,中规中矩的回答。
“郡主,那福州知府是怎么说的?”辛惟清问道。
安乐看了眼身后着官袍的男人,撇撇嘴,有些不耐道,“巧舌如簧。”
“换我去问问。不过劳烦郡主派人将这位姑娘带下去修整,她是被抢到这里的。”
“这位?”安乐对着莫清元道,“清元,你带这位姑娘先下山。”
莫清元点点头,走到玉停云的身侧,玉停云有些害怕,下意识的靠向了归君那侧,归君感觉到她的不安,安慰她道,“这位是京城的安乐郡主,这位是安乐郡主的表妹莫姑娘,你跟着她先走。”
听到归君这样说,玉停云才对莫清元放下了一丝戒备,有些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