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即将来临。
又是一晚失眠夜。
我没有去上早课,而是独自坐在低矮的斯莱特林休息室,眼睛落在窗户外。
一只巨大的乌贼划动着身体,浮过。
静等了几秒后,我垂下头,借着绿幽幽的灯光,端详着隐隐发烫的金加隆。
“stay.”花体字在加隆下端浮动成具体的单词。
我蹙紧眉,心事重重地将加隆塞回口袋。
我不明白。
等待,为什么要等待?
我想不出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加合适。二十多天,足够哈利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也足够芬利回到德国看见格林德沃请求他的帮忙。
我们现在就应该在食死徒还未在霍格沃茨开辟出一条可以自由来往的通道前,设下埋伏,等待伏地魔攻击。
“马尔福先生……马尔福先生?”
我回过神。
一个长满青春痘的小男孩站在我面前,面容怯怯地道:“斯……斯内普教授,让你去地窖。”
“现在?教授没有课吗?”我不解地反问。
低年级生摇摇头。
我叹了口气,挥手让他离开,自己随意披了个斯莱特林院服,走向地窖。
这个学期,教授改教黑魔法防御课,不过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教授没有搬进防御课教授的专属办公室,而是依旧待在地窖里。
通往地窖的路依旧那么阴冷、狭长。整条通道,只回荡着我的脚步声。
等我终于站定在门口时,门竟“吱呀”一声自动打开。
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走进地窖。
地窖原本浓郁的魔药气味因为教授课程的改变,几乎消散干净。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坩埚洗净后的气息。
教授正深埋在桌前,批改新生刚刚上交的作业。
“坐,宾小姐。”听到我的动静,斯内普教授从作业上抬头,冷冷地盯着我。
我利索地坐到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毫不意外他知道我真实的身份。
“阿罗先生现在已经躺进圣芒戈魔法医院,对此,宾小姐有什么话要说吗?”斯内普冷丝丝地询问,语气低沉,像是下一秒就要开始狂撒毒液。
我垂下眸,摩挲着德拉科的魔杖,回味着昨晚发生的事。
“我认为我没有错,”我听见自己用德拉科沙哑的声音回答,“他侮辱了马尔福家族。”
“侮辱了马尔福家族……”斯内普冷哼一声。
“阿罗先生的朋友,瓦特因先生在护送阿罗先生赶到医务室时,就注意到开学声称自己得了重病的哈利波特并不在医务室,匆匆在早自习期间写下信,打算向家族传递消息。”
他从书桌旁翻出一封信,推到我面前。
信的封面清晰地写着“致我的母亲,瓦特因夫人”几个字。
我平静地将目光从那封信转向他,丝毫不意外地道:“我知道。”
“你在不满。你是故意的。”斯内普凝视了我几秒,直接讲出我的想法。
我没有反驳:“我只是不明白,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不,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斯内普否定道,撇开我的视线,“这只是你认为的最好的时机。”
话里明晃晃的教导口吻,让我顿感无趣。
“你不懂。”我垂下眸,无心解释。
斯内普嗤笑了一声:“我有什么不懂?你无非是觉得,事情越早结束越好。等霍格沃茨这边发生动乱,德拉科也可以跑去阿兹卡班找他的父亲。你一定觉得,那个地方,卢修斯离开得越早越好。”
他冷冷地看向我,手指了指信封:“如果那人知道波特不在学校,自然会如你所愿进攻霍格沃茨。可你想过吗?他同样会派出一批人手,寻找波特的踪迹……”
“我想过,”我毫不掩饰地肯定,看到他震动的神情,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哈利可不是什么温室的花朵。”
正如哈利相信我能拿到莱斯特兰奇的钥匙,我也相信他能承受住伏地魔那边的攻击。这是我们对彼此的信任。
战争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我们是战友,是战士。如果顾及这个顾及那个,只会错失良机。
而且,相比较于哈利被袭击,我现在有更疑惑的事情。
我没去斯内普的神情,低头缓缓道:“我不信连我都看出来,你们会不知道现在已经时机成熟。一定是邓布利多说了什么,才能让你们消除异议,耐心等待。要不,让我猜猜你们在等什么?我猜……你们在等哈利回来。”
斯内普没有反驳,给我留下空白的沉默。
我沉重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看来我猜得没错。
邓布利多确实在等哈利回来。
我睁开眼,望向斯内普:“邓布利多让哈利回来的原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