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一群人打得热火朝天,这边温客行也是越和颜姝过招越心惊。他本意是想逼得周子舒再次出剑,他好仔细看看那把剑究竟是不是自己记忆中的白衣剑。而此时周子舒的确是一人对上了那一大群叫花子,但自己却已经抽不开身去看了。
因为颜姝的速度手法乃至内力都比温客行高,所以他不得不全心与颜姝过招。而颜姝则还有空闲能抽出一只手,去将另外几个悄悄脱离前方战圈来抓张成岭的叫花子以内力震断手脚。反观温客行,他的扇子已经被有些生气的颜姝以同样的手法给弄断了,要不是颜姝对他并无杀心,只怕他断的就不是扇子,而是同之前的几个叫花子一样,断了手脚了。
这时那群乞丐以刀作阵,压在周子舒上方,周子舒运功一个扫腿腾身便将他们掀翻在地。只是这一下却有些牵动了身上的钉子,他一时脚下不稳,单膝跪在地上吐了口血。
一见他吐血,旁边三个人脸色俱是一变。
颜姝本就被温客行挑起的怒火更盛一层,她右手向上一掀,两人中间的木桌连同桌上的茶壶杯子等便腾空而起,连温客行也被她突然爆发的内力推得起身后退了好几步。颜姝又向前一挥袖摆,半空中的东西就随着她磅礴的内力朝那些乞丐飞了过去。
只是才飞到一半,那些桌子杯子的就被她用内力震碎了,四散的木片瓷片此时化作了锋利无比的刀片,裹挟着内力,一一扎进了乞丐们的手脚或者丹田,将他们的武功废了个彻底。而在这过程中,单膝跪在他们正前方的周子舒却毫发无损。
颜姝这一手把温客行看得心惊不已。
他原先在破庙里看颜姝对付那些鬼谷的人,仅在最开始飞针的时候用了些许内力,后来与顾湘配合时也是凭借灵巧的轻功步法取胜,加之颜姝以特殊术法掩盖了自身的内息,故而他一直以为颜姝的武功不过比顾湘高些。并且这一路上周子舒都有意无意护着她,更让温客行认定颜姝不过是个武功平平且初入江湖不识人心的小娇花。
却不想无论是刚才与颜姝交手还是她出手对付那些乞丐的情形,都说明颜姝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
就在温客行思考的时候,颜姝已经一手揽过张成岭的腰,另一只手带上周子舒,几步飞上房顶离开了。走之前她还不忘警告地看了一眼温客行。
温客行回过神来,回想起刚才周子舒吐血的样子,和颜姝那带着些许警告敌意的眼神,脸色愈发阴沉。他看着剩下那些因站得靠后而没被颜姝重伤的乞丐,眼底溢满了疯狂的杀意。
颜姝带着周子舒和张成岭落在一处无人的巷子里,见张成岭自己站稳了,她赶紧扶着周子舒在墙边盘腿坐下,又给他喂了颗药丸,然后运功助他调息内伤。
还真要变成废人了。周子舒一边接受颜姝的照顾,一边叹息自己如今身体日渐衰弱,命不久矣。
张成岭则什么也不知道,只能担心地在两人面前来回打转。
待两人收功睁眼,张成岭便扑了过去:“周叔,你怎么样了?颜姐姐,周叔怎么样了?”
“没事,死不了。”周子舒结果他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颜姝对周子舒道:“你那药昨晚才吃了一颗,药量还未达到,因此对你的伤势起作用没那么明显。今后切记每日一颗不得间断,最多五天就会有起色,你也不会像如今这般稍稍动用内力便牵动内伤。”
“知道了。”
颜姝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去配些药来给周子舒。除了之前吃的调理内伤并解那七窍三秋钉上的毒的药,还要些能助他增强经脉的药,万一以后他想治病拔钉子了,也好事先有所准备。另外,自己身上带的钱也有些不够用了,常备的金疮药也大半给了张成岭。
想到这里,颜姝决定自己再在城里留一会儿,去采买些东西,于是让周子舒带张成岭先行出城,在城外找个地方等自己。
颜姝这一去就是大半天,眼见着天色渐黑而她还没有追上来,周子舒便带着张成岭在一处河边停下,生了火烤鱼吃。奈何这两人都是从小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对做饭一窍不通,周子舒连烤了两条鱼,不是没熟,就是烧糊成了一块黑炭,根本不能入口。
“这鱼,也许本来就是苦的。”颜姝顺着周子舒留下的记号一路寻到河边,就听见他一本正经地哄骗张成岭,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周子舒自然是听见了,转头瞪了她一眼。
“天哪,俩大小傻子嘛!”顾湘可不会因为被周子舒瞪了一眼而收敛一些,她双手抱在胸前,毫不留情地嘲笑他们俩,“你们不知道烤鱼之前要开膛破肚清理干净吗?胆破了当然苦啊。你们一辈子被人伺候到大的吧。”
颜姝忍着笑把手里的油纸包递给周子舒,然后拿起了最后一条还没经周子舒“毒手摧残”的鱼:“你们先吃这个吧,我刚刚在城里买的烧鸡和糕点。这条鱼我来烤。”
周子舒把烧鸡递给张成岭,问顾湘:“你主人呢?”
顾湘回头一指不远处的河面,一艘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