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望;但是现在,靠着太爷又怎么样,像我这样得着了一个领主的官职,薪俸也不高,日后也没有出路,给他他未必就愿意的,何况他就愿意,现在也没有这样的位置给他了。”
戴纩因道:“大哥不说这个话,那我也不敢说;既然大哥说了,我也少不得说些我心里的话。我每常背地里都替大哥叫屈。像大哥这样武功人品,不该就做个支军头领。大哥也知道现如今的情形,满州县的兵士都无用武之地,朝廷也不待见,大哥再待下去,照旧是没有出头之日,倒是把自己的终身都误过去了。”
戴纹因道:“那你说怎么办才好呢?”
“大哥不如一面仍做领主,一面也跟着我们念书,能做文章出头就出头,不能也不耽误大哥如今的事。大哥看这个主意可是两全呢?”
戴纹摇头道:“我和你们不同,没有长这个做文章的脑子,你看父亲叫你们念书也没有强着我也去,那是心里也知道我走不了这条路的。况且你们多大我多大,我这个年纪坐在书塾中,人家还以为我是先生呢,可笑至极。而且我就我不信我的命运就如此的,也许有个什么机会,我就能出人头地了呢。”
戴纩也不敢再劝,戴纹便道:“你才外头跑了半日,赶紧家去吧,我收拾完也就走了。”
戴纩听说叫他走,心里有点惋惜,但也没奈何,恐戴纹嫌烦,就道了别,抬脚一溜烟走了。
戴纩晚饭时回说了裴家学社的情形。他走后郑姨娘歪在炕上叫采萍捶腿。见戴鸾从里头书房出来又要出去,便道:“你且站一站,我有话问你。”
“什么事?”
郑姨娘因道:“从前那不是你总嫌少爷们学业落后,常说‘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如今我给你找了个先生来,怎不见你的动静?你若是不办,我自己就去办了。”
戴鸾便道:“怎么我不急,但是太爷这两天会客太忙,我哪里寻得着空去说。而且太爷对于这件事向来态度懒懒的,我必要瞅准了机会说才好,不然一次说僵了,后头反而办不成了。”
赵姨娘因道:“果然是这样也罢了,不然我还疑心你不愿用那个人呢。”
戴鸾就说:“那绝不是,我对你这位姐夫是十分满意的。你看他若是没有一点才学,怎会叫先帝派到完兰去讲经典?而且那完兰国主必定也对他另眼相看,一越将他从一个散经博士提拔成为首经博士,那学问自然不用说是十分好的了。而且他当年不靠着你家,自愿去完兰,从完兰出来,也不投靠你家,孤身就去了江南,不事权贵,是真名士风度,我是十分赞赏和佩服的。后头就更厉害,他到了江南,就在一个学堂里教书,那学校原本无甚可说,偏是他去了之后,接连考出了几位金殿学士,更有那少年学士卞豫,更是轰动全国。虽然不是说就全是他一人之力,但是从那样学校里出来的先生,自然是比别处高明的了,他要来我真是一百个称心满意。说实话我比你还急呢,就怕他嫌耽搁了又去别处。你且不用急,明日我正要到舅舅那里商议给他庆寿的事,那时自然提一提。”
郑姨娘道:“你快着些就好,说到底这个事我早给你说了,结果现在人家家的女儿都住进了府里,我自己的外甥女儿却还在外头漂泊,叫我不能不催着你问问。我对于他当不当家里的塾师是无所谓,可是他要是走了,那是连我外甥女一起带走,耽误了我是绝不饶你。而且我告诉你,我的外甥女来了,吃穿都从我这里出,绝不动你一文半文的。”
戴鸾道:“你何必说上这些,我又没有不叫你外甥女来。她来了就和可采,还有新来的方姑娘作伴,热热闹闹也挺好。”
郑姨娘因道:“可采是自然,但是他方家的女儿怎么算得上数呢?看样子你倒觉得那丫头不错呢。”
戴鸾道:“你少给人家气受,他父亲虽然如今官阶不高,以后却未必的,你现在对她不好了,以后可是难看;而且就算他父亲不见得日后如何的,我们也犯不上得罪他。而且我看那方姑娘是很聪明知礼的,今天白天我去给太爷请安回来碰见她,她见了我规规矩矩就站住,问我‘表老爷好。’你说乖巧不乖巧?”
郑姨娘道:“她人不大,心里头可精明着呢。来了没多少时候,咱们两府里,谁是主子,谁是奴才,谁是谁的奴才,她心里就都有数了。你看看她倒叫你表老爷,还没嫁给龚大少爷,倒好象已经把自己算在龚家里头了,要是当自己是客,那就该指着你的姓叫你戴老爷。”
戴鸾道:“你挑眼这些做什么,也许她是看她父亲如太爷的亲儿子一般,一切随他父亲叫罢了。难得他遇见长辈知道站住问好,现在这样的小姐少爷可比过去少多了。”
郑姨娘道:“知礼算什么。她位次放在那里,惟有以礼待人;你看那高位的人,要不要待人有礼,人家是可以选的。而且我的外甥女,我想她在江南那富贵温婉的地方长大,又是在学堂里泡着,肯定比她更懂礼。”
戴鸾便道:“你的外甥女儿你见也没见过,怎么就敢这样打包票?再说你何必与别人比较,还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