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3)

徐涟涟回到长熙公馆时,雪已经停了,浓郁的夕光斑驳地映在公馆四周。

她下了车往前走,司机启动着汽车开往地下车库。

保姆李姨已经给她打开了镂空雕花铜门,她跟李姨打了声招呼,抬脚踏上青石地砖。

此刻她才有闲心欣赏这座公馆——映入眼帘的是一所西洋砖木结构的三层洋楼,有主、配两幢楼房;宅墙凹凸多变,四面梁柱镶有西式雕花,立面是深棕色木质外墙装修,扑面而来的古典历史沉淀感。

周围是或薄或厚的积雪,呼吸着冷冽的空气,课后的沉闷逐渐散去,她回想霍之邈站在门边的那句“之后的等你回来再说”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之后的”?

‘等等,他不会是要反悔吧?渣男!’她在心里武断地下结论。

徐涟涟气势汹汹地走进屋,换了放在门边的棉拖鞋,将手上的琴包和背包搁在沙发上,然后坐下,看向斜对面的人。

霍之邈还穿着那身家居服,坐在落地窗前的长沙发里,眉头紧皱地看手上的财经杂志。

她刚要开口,他就冷嗤一声,啪地将手上的杂志合上,十分不屑地扔在木桌上。

“也不知道霍之英这期封面花多少钱买的,”他看向瞪大眼睛的徐涟涟,“里面的采访报道简直要把他捧上天。”

“可笑至极。”他最后总结道。

她看向封面上那个跟霍之邈容貌有几分相似,一身奢定西装,面容精神的男子。“霍之英”这个名字,一听就是……

这个家族八卦着实有趣,她短暂忘却进门前准备的质问,刚拿起来看,他就说:“霍之英是我堂哥。”

“噢……”她看着封面上那些词藻堆砌的头衔,翻着页面想看看那篇采访报道。

霍之邈双手环胸,紧皱的眉头舒展,舒适地靠在沙发后背上看她,“他的父亲是我二伯,霍云山。”

徐涟涟听着,点了下头,目光依旧放在手里的杂志上,看着页码终于翻到了那篇采访报道。

由于徐涟涟打算听他把中午没说完的话讲完,接着就回明月湾,没打算久留,所以即便屋里开着暖气,她身上的外套和围巾也没有卸下来。

觉得有点热,她拉开外套拉链,松了松围巾。

看着《霍之英:叱咤商界的锐利企业家,内心蕴藏着丰富的哲学思考》这个醒目的标题,徐涟涟轻呛了一下,眉头微皱。

“当年华东地区的业务核心掌控权,是我从霍云山那拿走的。不想他怀恨在心,在威海城项目上动手脚的同时,花钱买凶给我投毒。”

霍之邈的嗓音低沉,语调平淡,仿佛在说“太阳下山后,天就要黑了”这样稀松平常的话。

她的目光落在华丽辞藻追捧的报道内容上,耳边听完霍之邈的话,一开始只是随意地“嗯”了一声,等反应过来时,她错愕地抬头看他。

他云淡风轻地坐着,身后的落地窗已经是一片昏暗的夜景,看向她的眼神里,带了点兴致盎然。

“那——那你报警了吗?”她的正义雷达滴滴滴响了起来。

“都是一家人。”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她啪地放下杂志,语气愤慨:“呸!他下死手的时候,怎么不考虑‘都是一家人’要手下留情呢?!”

他似乎很满意她这个反应,轻笑一声。

她奇怪地看了看他,随后说道:“你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

“不错。”他点头,看着她的脸色,又补充道:“合法途径。”

她放宽心,随即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惊恐地看向他:“等等!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他的嘴角噙着笑意,“为了让我们关系更紧密地站在同一艘船上,分享重要秘密是一个不错的方式。”

“之后,你就在这儿住吧。”经过漫长的铺垫,他终于揭开了真实的意图。

“不要!”她脱口而出,不知是热的还是慌的,额角开始流汗。

“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除了守口如瓶。”

“我在明月湾就够了。”

“跟在这里有什么区别吗?”

“真真姐会回来的。”

“据我所知,陆涯对她寸步不离。”

徐涟涟头疼地按了按额头。这一点,薛怀真已经在她们的闺蜜小群里抱怨多次,甚至说过“这跟非法监一禁有什么区别”。

徐涟涟弱弱地回了一句“是非法拘禁”,把薛怀真气的两天没在群里说话。

她坚持:“苏苏那……”

他打断:“相比一个小时车程和热闹派对,我相信十来分钟车程和幽静更合适你。”

她的好友基本都在苏市,寝室关系很一般,同班的和关系好些的都住学校。

燕大附近的出租大多以合租为主,她并没有什么可以合租的朋友,也不想跟性格开盲盒一样的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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