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巫女的1001夜(4 / 6)

北境……是不会生长出普通的花朵的。”

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曾经对长姐安托涅瓦说过的话,一遍又一遍擦掉脸上的泪水。

竟然会有普通的植物愿意扎根在寒冷的北境,并生长发芽,这听起来十足的天方夜谭。要知道北境飘了几百年的冰雪,连一向很能克服环境的人类都无法在这里长久的生活。

可事实就是这样,寒冷的北境即将生长出一朵普通的花。

极北之地飘了几百年的冰雪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小的,这株植物又是什么时候发芽的,我一概不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本人都不愿意相信真的会有这种不可能的事情发生。

“Philematology……”

我呢喃着捡起那枚戒指,难受得连呼吸都费力。

我仿佛听见冰雪融化的声音,仿佛感受到北境春日到来以后吹拂过的暖风,仿佛听见北境夏日的虫鸣声……我回神望着现实中已经停下的雪,辛酸感蔓延到鼻尖,没心思再去管眼泪。

极北之地还是很冷,有着大片大片的积雪,长达几个世纪留下的寒冷,可我却觉得此刻冰川崩裂,冰雪融尽,这里的一切寒冷都被驱逐。

我感受着胸腔内心脏的跳动,抬头去看空中风雪散尽后出现的太阳,然后我抓紧手中的戒指,怔怔地跪坐在地上去看那朵生长在贫瘠土壤的植物——

北境的冰雪为融化了。

我爱上了一条人鱼。

我爱上了一条可能不曾爱过我,甚至还抱着目的来接近我、亲近我的人鱼。我为他流下眼泪,北境的冰雪因为这个人融化,而他在前不久,带着我拿给他的宝石离开。

有心的生物的“爱”真是麻烦。胸腔内难受得令我无法呼吸,从眼眶溢出的泪水冰凉地滑过脸颊,我吸了吸鼻子这样想着。

我扔下戒指从地上站起来,没走两步又摔倒在地上。

悲伤、不舍的感情在我的胸腔中发酵,身为身体主人的我却除了哭以外找不到任何表达感情的方式,我不安、害怕,身体却用脱力表达着我的心情。

我从地上爬起来,最后再度捡起戒指,坐在了这片褐色的土地上,想起了临走前他问我的那句话。

……他没有你重要。

在幽桐离开以后,我得到了那个问题的答案。

我想起长姐安托涅瓦临终前对我说的那些话,想起精灵先生临走前对我的评价,我想起在尘世他晚归时为我带来的那束花,想起他偷偷在戒指的内圈刻下的古希腊语,最终疑问地说出了那句自己都觉得荒诞的三个字:

“……我爱你?”

从未有过的感情占据着平时用来理性思考的大脑,头重脚轻的身体让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再站起来,在极北之地生活了几个世纪,我第一次觉得冷。

那对我而言是无比荒诞的、没有任何真实感的感情。戒指被捏紧、镶嵌在掌心间,我松开手心,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戒指,血液顺着手心一点一点流下,滴落在植物的叶子上。

我抹掉了眼泪,亲吻我手中的戒指——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荒谬的想法被证实,黄色的宝石被血渍遮盖,热烈而真挚的感情挤满、侵蚀着我的心脏,我亲吻我掌心中的血,我亲吻戒指——

Philematology。

我爱你。

(六)

长姐安托涅瓦的夙愿还是没能被实现。法师塔外面那朵幼生期的植物最终没有抵挡住严寒,它在第二天的早上悄无声息地死去。北境没有植物的种子,在成为冰冷的极北之地以前,它的前身是块荒漠。

而我在深夜中醒来,面对着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床胡思乱想,最后在月光下陪伴下睡去。

人们会如何去表达爱呢?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尘世的人们会为食物、水、金钱发愁,我见过被粗暴拽进巷子里的穷人家女孩,见过富人宴会上伴身左右的莺莺燕燕,有人会因为多花了一分钱而破口大骂,有些人会随手扔给乞丐几块宝石……这些复杂的现象,包括那些感情我曾经都不理解,此刻我唯一能给出的评价,大概就是:这些都不是爱。

游走于大陆上的精灵诗人会歌颂他们口中的“罗曼蒂克”,精灵先生也曾与我说过那些美丽的,我无法理解的故事。

后来我被我的恋人一手拉进尘世,和他一同住进那座窄小的屋子里。

他为我在院子里种下的那些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在一场暴雨后被摧残的只剩几枚花瓣。我偷偷为凋零的花朵注入魔力,在第二天的晨光到来后摘下一朵玫瑰,转身递给不久前在惋惜花瓣被雨水打掉的人,幽桐却淡淡地笑着,告诉我:“已经不一样了哦。”

第二天他将那些失去魔力而凋零的花朵全部都搅进了土里,那时我并不明白他那句话的含义,追着青年问了好几遍。

“是同样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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