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祯六年末,和凌军成功攻下西仓,生擒左贤王乌维,终于结束了匈奴在汉朝西北地区骚动活跃了达十年局面。
同年,汉国圣上大赦天下,令和凌军即刻回朝行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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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时分,太阳的初韵映在战士身上的寒甲,散发出灼目的红光。
一支军队浩浩荡荡的跨过黄士,慢慢走向城门。
“欸蒋蒙,咱得有两年半没回过这皇城了吧,也不知以前咱军营旁边的那家酒肆还开不开着,咱等面了圣,可不得买它个几红,让侯爷陪咱兄弟们来个不醉不归!”
领头三人骑在马上,其中一人面容较为粗犷,下巴蓄着小胡子,由于经年累月的沙场生涯将皮肤磨成了小麦色,浑身散发着健康和阳刚的帅气来,
倒是与他这个张彦君的听起来像个秀气书生的名字形成了鲜明反差。
“你脑子里除了那二两马尿还有什么!
我想到那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的皇帝小儿就他娘的头疼,这次面圣又指不定给咱使什么绊子。
再者说了,咱大帅身上那伤.….”
他稍稍压低声音,
“咦,大帅你看我做什么,你那伤回去好歹得给牧然看看,一直拖着算个什么事儿。”
蒋蒙抬着下巴无视了江离无语的眼神忿道。
“你到底是想让我去找牧然看伤,还是借此去找牧然送你那挑了几天最后丑的能给太姥姥上供用的簪子。”
江茂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
牧家与江家是世交,幼时二人一同长大,后来两家的长辈都早早过世,也生出了同命相连的惺惺相惜来。
不过牧家时代钻研医术,牧然从小在医术方面天赋异禀,又肯下功夫钻研,于是在牧家一众小辈中脱颖而出,成了京城中名副其实的圣手。
“嗨我的大帅,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属下肯定是首先念着您的身体呀,可您想,属下今年都二十有六了,属下那些子留在城中的朋
友这就连大胖儿子都抱上了,您也不得帮咱考虑考虑…”
江蓠无奈地打断他“行了带你去就是,别把你牙给凭掉了,咱们到了。”
一行人转头向前看去,城门笨重的被缓缓推开,阳光从缝隙中透过,让人窥见了其间一股股的尘埃。
“来了来了,侯爷回来了!”
“哪儿呢我看看,让让让让”
“诶你这人你挤个什么东西!”
城门内人声喧嚣就连小摊都被挤到了边角,路两旁站满了男女老少的百姓,有的手里举着鲜花,年长的人手中的篮子里藏着鸡蛋或是自家种的蔬果,含羞带怯的少女们手中攥着精心绣的帕子,想在和凌军进城时抛给心怡的英雄…….
城门外的铁骑仿佛是从边塞裹挟来了黄沙,连路边稀疏的草都蔫着脑袋。
或许这条用不知道多少用多少鲜血和性命又或是猜忌铺出来的成功本身就没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地方。
但身后的将士们还是用着期待兴奋又含着泪的眼睛看向了城内。
至少是回家了。
江蓠抹去心中的酸涩,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抬手示意:“回家。”
汉国的孩子间一直流传着首童谣:“江府在,万世安;封世侯,万世平;除匈奴,万世兴。”
江家自汉初始便跟着初皇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后一举封侯,
虽说有祖先这般丰功伟绩的荫蔽后代年幼时甚至可以进宫和皇子一同读书生活,这后代却硬是没出来一个纨绔,
唯独像是在边疆行了太多杀戮,子孙一是十分淡泊,要么只有一独子,要么在年少时早早夭折。
到了江蓠这一代更是只有江蓠这一个独女。
再说十一年前,江蓠的父亲江诚则兵败邯山,与江夫人两人双双战死他乡,一行军队死的只剩一人,强撑了一口气跑回京城可怜一句话都没能说出便失血过多死在了江府门口。
而江家夫妇的尸骨送回京城后却没有恩赏,只听说当时那场战役明明是必定能胜的,匈奴那边的叛军提供了极多信息,再加上粮草充足,我军人数更是多余匈奴,可偏偏败了,甚至还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朝庭哗然之余只得出一个结论:江诚则判敌。
那场战役由于时间线长,许多情报也都直接回禀京城,唯有一件事情在人们的意料之外,那就是当时的匈奴左贤王摩诃德也就是现在的匈奴王亲临了那场战役。
当年的匈奴左贤王与江则诚积怨极深,他左脸眼罩下的眼珠就是被江则诚亲手剜出。
因此朝廷猜测是江则诚投靠匈奴,导致了兵败,又因未料到摩诃德亲临而被摩诃德所杀。
种种猜忌下,江家被剥夺了侯位,当初初皇赐名的御和军打散,念在江家独女江蓠尚且年幼遣回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