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
“哈哈哈哈,行,我等你。”
也不知道何粟哪来的本事,一周后,竟然真的拿着盒子坐在了元雅对面,元雅看着手中的银票,抬头惊愕的看着这个才16岁都没有的小姑娘。
“正规途径,不白给钱,来,这是合同。就当我入股。”何粟从怀里掏出两份写了字的纸和一小盒红泥,打开盖子。
收入三七份,何粟三,谢元雅七。店铺管理权两者平分,由于何粟年龄尚小,前期店铺,不参与明面管理。
很快店铺开了起来,但并不顺利,磕磕绊绊,有一次就差十五两就会闭店,又是何粟送钱解决,直到如今店铺步入正轨,开了两家分店。
因为每次何粟来的时候都匆匆忙忙,穿着华丽,却无配饰,平时还抠。所以元雅一度内疚,觉得何粟拿出的钱是她不容易得来的,也好奇她的出身,派人调查,才知晓她竟是登州城前三富商何府的千金,便有了今晚的会面。
“阿湫。”何粟跨坐在墙上,轻声打了个喷嚏。
翻身下墙,拾起地上的雨伞和油纸包,不禁打了个寒颤,雨丝没入她的发间。
何粟低头赶紧顺着熟悉的小路,穿过回廊。
关上房门,将伞随手丢在一旁,取下黏在脸上的面纱跟解下的披风随手扔在凳子上。“幸好听了元娘的话,不然可要遭大罪了。”
回廊响起脚步声,何粟吃了一惊。这么晚了,谁来找她。将披风面纱拦入怀中,快步绕过屏风。
“小姐,可曾淋雨?”一个担忧的声音随着门开传入何粟耳中。
小白点燃油灯,看着松了口气转出屏风的何粟。
“小白,其实我是撑伞回来的。”一滴水从黏着额角的鬓发顺着脸颊从下巴滴落。
“我信。”小白冷声道。
何粟摸了摸鼻子,可是她确实是撑伞回来的。
“今晚怎么还没睡?”何粟忍了忍,还是问出声,她今晚没叫小白等她啊。
“小姐,不是让我最近注意一下小莲吗?我看见她今晚在三公子院外鬼鬼祟祟的,便想先告知小姐一声,来房中才发现小姐不在,外面又下了大雨,便一直留意着。”
随着最后一桶热水道入浴桶,小白伸手试了试水温,刚刚好。
“在三哥院外鬼鬼祟祟。”何粟陷入沉思。
“对啊,不过,没有进去。”小白帮何粟宽衣。
泡入温水中,何粟发出一声喟叹,也幸好小白没睡,不然今晚她要么就着冷水将就,要么得自力更生烧水了。
在水温的作用下,何粟开始有些昏昏沉沉,她想起两年前,那天应该是在春季。
两年前
窗外的月光从窗缝中温柔的散落进房间,印亮了何粟苍白的脸,感觉浑身压了重石,下一秒连同她的心脏一并被压碎,何粟试图张开嘴,让自己避免窒息。
刚惊醒时,梦里带来的恐惧,悲凉,孤独让她无法动弹,宛如濒死。
时间开始缓慢流失,梦境一点点破碎,淡化,她挣扎着半坐起,双腿发麻,双手颤抖,空落落的胸口如溜进寒风。
两行泪,无声滑落,溅落在床单上。何粟终于回了神,是噩梦吗?还是她重生了?
如果是重生,那也太扯淡了,何粟捂着胸口,那样光怪陆离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哪怕,哪怕要发生,要重生也合该是她大哥重生啊,而不是她。
何粟崩溃的想着,努力回忆她白天经历的事,也就正常的起床,吃早膳,上课,下课,吃午膳,后院玩耍,翻出去看皮影戏,睡前还偷吃了两块糕点,有点干。
她没遇到什么仙人,也没什么巧遇,更不存在意外会死亡的机会,何粟胡乱抹了把眼泪,结果越擦越多。
可梦里的一切又是那么真实,真实的让她快要被那巨大的情绪吞噬殆尽。
具体细节已淡化,但她一个人走在战乱纷飞的街上,无风无雨,如同行尸走肉却又清清楚楚。
那时候何粟想着,谁来救救她,她不贪心,一个人就行。
“小姐?小姐?快醒醒,要睡,回床上睡吧。”小白久等不见动静,进来一瞧,何粟歪着脑袋睡着了,半张脸都埋在水下。
小白携来的风,让水温又凉了几分,何粟被冻醒了,看见小白不加掩饰的责备。
“小姐,今晚可早些睡吧。”小白擦干何粟的头发,低头收拾着。
“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不早睡了。哇,好暖和。”何粟伸手从被子里摸出个手炉。“我家小白就是贤惠,以后也不知道便宜哪家臭小子。”
“小姐!”哪怕经常被调侃,小白脸还是有些热。
何粟知道小白脸皮薄,只好打住。
等房门关上,脚步声走远,何粟伸手点亮了床头的灯盏,不大,却够照亮一小方空间。
“我也想睡啊,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