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绳子较上劲,扯了一会儿还把自己扯生气了,烦躁地看他一眼,朝男人转了个身,“你给我解开。”
许应冬拿衣服的手停在半空,闻言只觉得荒唐,甚至还有点莫名的气。
他语气沉了沉: “解什么,你喝醉酒就是这么耍酒疯的?当着陌生男人的面脱衣服?”
“你是陌生男人吗?”
苏榶转过头看他,那双眸子在灯光下清亮得不掺半点多余的情绪,搞得多想的人是他。
许应冬败下阵,心里暗骂了句脏话,半是妥协地开口: “那也没熟到这个程度。”
苏榶平时一身反骨,醉酒后更是。
见许应冬多说无益,上手要把衣服给她套回来时,她嘴角一弯,不怀好意的双手轻轻绕过他紧实的肩线,而后借力往他身上一跳。
狡黠回道: “其实也可以熟到那个程度的。”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苏榶喝醉之后,原本应当被药物压制的躁狂一面被无限释放,变得有些格外的明目张胆了。
身上没有来地一重,许应冬吓一跳:“你……”
可话没说完,他听到身上的人的呼吸声落在耳畔,灼得那处肌肤如火般烧得慌。
在那滚烫的吐息再次落下之前,许应冬撇开头,乍起的青筋犹如一条蜿蜒而上的青色藤蔓攀附在脖颈上。
紧贴的身体热意传来,苏榶疑惑抬头,看着他问:“你也喝酒了?怎么这么烫?”
喝个屁的酒。
许应冬下颚紧绷,避开了她的视线,“苏榶,从我身上下去。”
“不要。”苏榶拒绝着,身体不安分地动了下,发现熨过来的体温似乎更烫了几分。
“那我放手了,摔着可别喊疼。”
许应冬眸色沉了沉,苏榶见他来真的,刚才堵在心口的燥意腾上来,就着当下的姿势,往后狠狠扑过去。
男人脚踩地毯,被她扑得踉跄两步后似乎绊倒什么,径直倒向身后的沙发。
沙发柔软,陷下后又很快将两人回弹上来。
许应冬懵了会,下意识去看苏榶。而后者半点事没有,刚才那一摔,许应冬反应及时,垫在下面做了她的肉垫子。
苏榶趴在他身上,单薄的抹胸经此折腾,凌乱得有些不像样。
饱满的半圆弧若隐若现地抵在男人胸膛的位置,许应冬意识到的时候,只感觉小腹一紧,有什么烧起来了。偏生苏榶丝毫不在意,指尖游走,恶作剧一样地在他身上到处点火。
眼看那手一颗一颗地解起衬衣纽扣,许应冬呼吸一顿,抬手止住。
他眼眸幽深凝着她,“你以前喝了酒也这样?”
“怎样?”苏榶眼尾轻颤,另一只没有束缚的手又开始了,就像烟火大会那天晚上,摸过他胸膛,问道:“这样?”
随即又贴向腰腹,抬眼:“还是这样?”
看她游刃有余的模样,有那么一瞬,许应冬感觉他对苏榶来说像个玩物,或者更坦白点说,苏榶很喜欢他的身体。
这个认知让他自己都愣了下,隐隐间,甚至衍生出一点姑且称为庆幸的念头。
至于为什么会庆幸,他想大概是他疯了。
见他突然没了回应,苏榶抬了抬眼,从他掌心抽出了右手,漫不经心回他的问题:“我以前不喝酒。”他们不让。
其实也喝过那么一两次,但跟今天比起来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因为那两次闯的祸都不轻,而且是两个极端的状态,一次是躁狂把人家酒吧砸了,甚至差点伤人,另一次则是抑郁发作差点出事。
所以葛弋每次电话里才会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她别喝酒。
“那今晚为什么喝了?”她听见他问。
“听了点八卦,听入迷了,一时没注意。”感觉什么东西硌了下,她皱了皱眉。
许应冬察觉她的动作,喉结顺着脖颈滑过,问:“什么八卦?”
说起这个,苏榶一笑,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你的啊,你和今天那个前任姐的故事。”
“听这个做什么。”许应冬动作轻顿,试图将她从身上抱下去,“自己坐好,这样这像什么话。”
苏榶挡开他的手,又双臂交叠趴回去。
如果就着这个姿势抬头,她的唇能轻而易举地触到男人的下巴。
头顶沉重的呼吸声落下,苏榶附耳贴上,清晰地听见了他的心跳声。
砰,砰,砰……
每一声都那样沉稳有力,但又乱了频率。
“许应冬。”她眼皮垂了垂,在他的心跳声下渐渐漫上些睡意来。
逼仄的长沙发上,许应冬抬眼望向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听见她的喊,几近妥协地叹了口气。
应了声:“嗯。”
音刚落下,怀中祖宗从他左胸口抬眸,看着他道:“我给你钱,你跟我谈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