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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那个在李叔跟前,嘴皮上下没停歇过的、穿着喜庆的中年富态妇人。
她突然有了特别不好的预感,赶紧几步缩至人群后。
“大人,我觉得咱先回县衙比较好。”她凑近东方潜,极小声对他说到。
东方潜挑眉,“既已来到,哪有不进去的道理。”
有围观群众看到来的是穿着锦衣的人,就是没见过县令本尊,也自觉让开道路。
没半会儿,巷子里的人都注意到他们回来了。
马有金比之前瘦了些许,他一脸喜庆,大步越过东方潜,走至跟在他身后的南芝面前。
开始自顾告白道:“南芝,我来提亲了!我一直记得你对我的鼓励,现在,我如今已经学会看账本,我爹也愿意放手让我参与家里的生意。这次来提亲,也是我爹娘首肯。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这辈子只娶你一人,不纳妾,只对你一心一意。”
“……”
李叔也看到二人,同样越过县令大人。他倒是娴熟,拉过南芝,走至一旁,道,“丫头,好几箱的银子。还有那什么锦什么帛的,叔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多钱。”
“叔你想嫁?”
“呸!”李大头轻啐了口,竖着眉毛,严肃道,“我是问你意见呢!怎样?考虑吗?我看这马有金比……”突然看到笑意盈盈看着这边的县令大人,李大头赶忙噤声。
李大头蹙着眉,小心翼翼地比对了两个男子,发现无论怎样看,都是县令大人更加出挑。只是……出挑过头了,小门小户,实不敢高攀啊!
“叔,我还小,还不想嫁。”她这话,便表示拒绝。
那边马有金一听,急了,走过来,诚恳再次保证,“南芝,我说的全是真,我一定……”
“马公子。”南芝疏远地叫了他一句,在他错愕的目光注视下,继续道,“怀南百姓皆知晓你马家财大气粗,是鼎鼎有名的金银世家。南芝只是县衙最底层的粗鄙小捕快,恐难登大雅之堂。”
“承蒙错爱,南芝诚惶诚恐,还望马公子收回心意。”
“不,不是南芝。”马二少很少被人拒绝,偏偏这个人还一直是南芝。
“我们之间……不用那么客套的,你是不信我吗?我可以…可以起誓…”
“马公子,请回吧。”他比起从前确实进步不少,只是南芝是个只有一年多时间的未亡人。
无论来的是谁,她都只能拒绝。
李大头看出情况不对,他也注意到一旁乐呵看热闹的县令大人。壮着胆子上前,道,“大人,大驾光临,要不要进屋喝杯热茶?”
“好。”
经他的大嗓门一提醒,周围不管见没见过东方潜的,都注意到了这个全怀南最尊贵的男人。
看热闹的群众默不作声,作鸟兽散了。
原本舌灿莲花的媒婆,也不想开口说话了。
只有马有金,心中虽对那十大板还心存恐惧。但是在心上人面前,他就是不肯示弱。
“县令大人,我上门求亲,不违律法吧!”
“嗯。”县令大人淡笑点头。
继而环顾四周,若无其事道,“本官看你这番阵势大,可这纳采一事,怎也没个长辈坐镇?”
李大头一听这话,这才注意到马家来的,确确实实只有马有金一个,眉头已紧紧锁成了个川字。再看马有金此刻涨红脸,不知如何辩驳的样子,再笨,也知道大概了。
他也开口道:“马公子,南芝说的对,婚姻嘛,门不当户不对,确实不妥。”
“可是我可以……”
马有金还想再说些什么,奈何嘴笨,只咬紧下唇,心有不甘地走了。
他一扭头,那些敲锣打鼓,扛着纳采礼的马家帮工,也带着东西匆匆就走了。
隐隐还能听到人群中传来媒婆的话:“马少爷啊!我就说没长辈坐镇不行,你怎就不信呢!若是有个马家当家人在这,今日这桩婚,我许红娘怎么都能给你谈下来……”
等他们人走远了,李大头难堪地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大人,我这地小,屋里真没地方泡茶。”
“无妨。”他看着这淳朴的老捕快,问,“你很迫切嫁女?”
老捕快赶忙摇头。
“南芝前程不止于此,无须忧虑。”
……
县令大人未免亲民过分了,他让李大头聚集起县衙的老人,请他们就近找一家小酒馆,他请客。
说是吃饭,实是查案。
只是这查案吧,南芝很不能理解,为何自己又被排除在外。
既然他们不让她坐在里面听,她便于门外。
南芝一个人在外,也不知里面的人是有意还是无意,真是在喝酒吃肉,不谈正事。
正听的无趣,南芝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娇小身影,抱着好几个空的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