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1 / 2)

正月初八的清晨,闹钟还没响,陈默就自然醒了。

昨晚睡得意外踏实,梦里无人叨扰,也没有上演任何跌宕起伏的情节。她只是单纯地享受了数小时的深度睡眠,醒来之后觉得心情大好。

好到几乎就要忘记昨晚和高歌那场推心置腹的交谈。

这些年,她几乎从不和人交心,高歌算是唯一一个让她终于试着放下心防的人。陈默躺在床上笑了一下,没有再如往常那样苛责自己的疏忽大意。

两人之间,好像已经在潜移默化中达成了某种奇怪的默契与信任。

昨晚吃完火锅离开的时候,高歌依旧如往常那样把她送到小区外的路边等车,她想,这应该是出于待客的礼貌。果然等司机刘姐把车开来,高歌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跟着她坐进去再送一程,他站在车外,微微躬身,朝她挥了一下手。

就像他所承诺的那样,不再打扰,只是待命。

如此不计回报的顺从姿态让陈默心情复杂,随即心底又冒出了些阴暗试探的念头。她按下车窗,探身一边说着再见一边向高歌勾了勾手指。

街边小店里正在公放着喜气洋洋的贺年歌曲,高歌在这样热闹的背景音中迟疑了一下,随即走近,来到车窗边。

他矮身歪头,等她发话。

陈默探了探身,隔着车窗在他耳边小声又无辜地说:“好像有这么一种说法,离别的时候接吻,就一定会再见面的。”

她漫不经心地说着,却发现车窗外边的那只耳朵已经红了。

陈默,你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心里有个声音在抗议。

还好吧,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他承诺的话可不可靠。另一个声音立即反驳。

高歌后退了一步,依旧微微弓腰垂眼,仿佛有点诧异,又同时在进行激烈的心理建设,很快,他竟有些潦草地点了一下头。

他居然点头了。

阴暗的心顿时获得了至高无上的满足感,同时,又被这过分坦诚的顺从衬托得狼狈不堪。

陈默正想说“开个玩笑”,高歌已经走到车窗前,并把手探了进来。大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她的脸,高歌俯身低头,在她的唇间落下了轻柔的一吻。

寒夜的街边,肌肤的触碰也带着的寒意,心上却开始燃烧。

车子开出去后,司机刘姐突然抬眼看了看后视镜,并露出姨母笑:“陈总,他还站在那里看着你呢。”

“可能......他脑子坏掉了吧。”

陈默小声说着,极力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有那么一瞬,她也很想回过头看看他,却又执拗地不愿被他发现自己回了头。等车子转过街角后,她才回头向后张望,可身后已经换成了另一番陌生的街景。

空空荡荡,一如她当时的心境。

唇边还残留着一丝温柔的感觉,陈默努力将高歌的身影从脑中驱散,她有种预感,他们二人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

酒店的早餐七点开始供应,陈默六点半就要出发。她给司机刘姐发了个消息,让她在来的路上帮她买杯咖啡。

十分钟过去了,眼看就要到六点半,刘姐还是没有回复。就在陈默要给她打过去的时候,刘姐终于发来了消息。

——陈总,不好意思,早上家里有点急事要处理。我已经给领导请过假,他们会安排其他人按时来酒店接你。

陈默下楼来到酒店大堂,远远就看见门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看来不光刘姐请假了,先前接送她的那辆商务车也休息了。

来冬城之后,她的出行都是由项目的主办单位所安排的,大概这家劳务派遣公司的司机与车辆是一一对应的,陈默并没有多想,走到那个老远就在向她挥手的男子跟前,同他简单寒暄了两句。

“您好,陈总,今天由我来代刘姐的班,我姓张。”

张司机是个中年人,有点驼背,看起来有点紧张,大概是不善言辞的那类人。

陈默对他笑笑,环顾四周:“张师傅,给我安排的那两个保镖呢?”

张司机忙说:“他们会直接去冬宝寺的工地上,在那边等您。”

陈默没说什么,躬身坐进了后座。

轿车疾驰出城,六点半的天空还是黑沉沉的。

陈默一边发消息一边从手机里抬起头,突然问了句:“张师傅,你知道刘姐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刘姐?”司机瞬间有点懵,“哦!您说的是之前的司机刘姐?大概是家中有什么事吧!老公孩子,柴米油盐的,总之就是这些,具体的我也没仔细打听,大家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也不好打听不是嘛!”

陈默笑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低头又开始发消息。

黑暗中,她愣了一会儿,偏头看向车窗外模糊不清的清晨景色,又说:“张师傅,这条路怎么有点眼生?往常出城去冬宝寺,走的不是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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