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跪地齐声:“参见太子殿下。”
安明一挥手:“都起来吧。”
李景跟在安明身后,见儿子满身是伤,忍不住跄踉着跑上前,将儿子揽在怀中:“登儿,你怎么样?”
“阿爹!”见着亲爹来了,李登终于忍不住瘫软在地,大哭起来,“阿爹,有人绑我,他还要杀我!”边说手指边指向风行。
“风行?”安明眼神转向他,江福海手下两大护法的大名他也听闻已久。
“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你说呀!”李景将儿子护在怀中,看到他身上伤痕累累,仗着众目睽睽之下风行不敢动手,对他指着鼻子质问。
风行压根没把李景放在眼里,但面对太子,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太子、刑部尚书齐至,几个府卫只敢远远看着,半步都不敢上前来,武寞不知道躲到了哪个角落,全部压力一下子全到了他身上。
风行一拱手,指着方寒衣几人,说道:“太子殿下明鉴,这几个人擅闯府邸,行踪诡秘,草民是不得已才出手拿人的,至于什么杀人绑人的,草民半点也不知情。”
钟隐忍不住冷笑一声:“不知情?这位姑娘双腿已断,是怎么闯进来的?我看分明是你们私下囚人用刑,真是好大的威风。”
“你!”方寒衣确实是府上囚犯,但郭虎、沈图木和李登可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只是风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有什么话去刑部说,你没做过的事本宫绝不冤枉。”
太子一挥手,四周手下就要上前,风行却脸色突变,一亮剑:“我是江大人的人,你们凭什么拿我?”
太子也变了脸色:“江福海手下就可以无视国法家规吗?谁给你的胆子?本宫在这里一句话竟然还比不上江福海吗?本宫此来正是奉了圣命,绝不姑息!上!”
在太子的厉声之下,众人不再胆怯,一拥而上。
风行一振长剑,同时扑入人群中,只见刀光剑影,耳闻惨呼声阵阵。
风行一心想逃,眼看着不再顾忌,下手越发狠辣,一剑扬起,带出无数剑影,道道伤人,离得近的人都不由得闭眼躲避,趁此空隙,风行一个越步,借着众人的肩膀,轻飘飘翻上屋顶,再几步,已不见了人。
————
天气阴沉沉的,但皇宫内的低气压更甚于沉闷的天气。
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知道了太子安明带人去江福海私宅拿人的事。江福海手下两名护卫武寞和风行一死一伤,受伤的李登从私宅中被救出来。
虽然明面上这件事情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但只看圣上对此不闻不问的态度,这就相当于狠狠打了江福海的脸。
方寒衣、沈图木、郭虎和李登四人被救出来后,李登乖乖回了尚书府,其余三人则是回到之前的异人司集合点养伤。
沈图木和郭虎都还好,受的都是皮外伤,恢复力气后几贴补药下去好好修养就行。
伤得最重的是方寒衣,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双腿都被打断了,脸色惨白如纸,连呼吸都几乎要感受不到了。
钟隐请来了三位京城中鼎鼎有名的名医,和安明带来的御医一起为方寒衣诊治。
四人诊过脉后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有胡子的捻着胡子,没有胡子的搓着手指。
“几位有话不妨直说,胡大夫,病人情况怎么样了?”钟隐看向安明带来的御医。
胡大夫捻着发白的胡须,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方寒衣,又和其他几位名医对视一眼,开口道:“病人的伤口看着虽然触目惊心,但是皮外伤好起来不难。至于腿伤,她的右腿曾有旧伤,应该是断了之后没有好好修养接骨造成的,这次双腿腿骨折断倒是给了她重新治愈的机会,不过双腿具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现在还不好说,需要不停用药调整。这些都还不是最难的,最棘手的是她体内的情况,我们把脉时就觉得她体内气息杂乱,似乎有很强的真力在她体内游走,但这股真力并不是她现在的身体能承受的,极强的真力撞开了阻滞的经脉,同时也给身体脏腑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今晚了。”
“怎么会这样?”钟隐心中一阵涩然,一番话听在耳中,只觉喉头发苦,同时也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您是说她原来经脉阻滞?是这股真气帮了她?”
胡大夫点点头:“没错,我看她明明有走火入魔的征兆,性命不保,却不知怎么又被压了下来,但也多亏了这股真力,为她挣得了一线生机。”
“几位辛苦了,请先行离开吧。开方抓药只管去做,今晚随时待命。”
安明一挥手,清空了房里的闲杂人等。
看到方寒衣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躺在床上,他当然也不好受,但他过来一趟,还有别的事要商量。
现在房间里除了躺在床上的方寒衣外就只有安明、钟隐和章台。
安明给自己倒了杯水,坐下说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