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二楼的时候,底下有人嘀咕道。
“装什么装,还不是因为张闻亭走了才有第一名可以拿,以前张闻亭还在的时候,她敢不敢这么狂还不知道呢!”
李诗筝的脚步停下。
所有人目不转睛盯着她。
但很快,那个脚步就继续上行。
有人松了一口气,有人觉得没劲。
这时候大厅里才传来几道很小声的嘀咕。
“你刚刚说的太大声了啦,人家都听到了,小心她让她那个牛逼爹来找你的麻烦。”
“听到了又怎样?你看她说话了吗?”
“她就算不如张闻亭,也比我们厉害吧。”
“那又怎样,她性格那么暴力,成绩好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是脾气又坏成绩又差,那才......”
议论声渐渐低落下去。
————
李诗筝中午没去食堂吃饭。
她坐在座位上,靠着墙,低头看手机屏幕,手指不停翻飞,偶尔停顿片刻,然后继续。
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从书包里拿出一块三明治,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下午是体育课,李诗筝没去上课,背着她新买的黑色书包,往教室外面走去。
林芮正和女生聊着天走进教室,和李诗筝在班门口遇见,错开的一瞬间,束起的黑色发丝扫过林芮的鼻尖,她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栀子花清香淡幽幽,蜂蜜甜美温润。两者混一起很特别,让人有种闻着冰冻火焰的感觉。
又冷又热,沁人心脾。
林芮浑身一颤。
后面的人问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林芮神情古怪,木讷地摇了摇头。
李诗筝走出教学楼,走过阴沉的黑天,走过火红的落叶,走过冷湿的秋风,走过嘈杂的人声,走过沥青的路面。
李诗筝走到操场后的草坪上。
摇晃猫粮袋子,小猫们喵喵地叫着探出头来,却发现不是曾经给它们投喂的那个人。它们疑惑而不安地站在树林和草地的交界处,张望着,彷徨着。乌云滚滚,草地枯黄空旷。
李诗筝拿出那个铁质的猫食盒,倒猫粮时叮叮当当的响声,小猫们早就已经饥肠辘辘,它们不认识这个女学生,却认出了那个铁盒。
于是喵呜喵呜地朝她走过去,去吃李诗筝倒好的猫粮,李诗筝就蹲下身子去摸它们。
有小猫顽皮地蹭她的裤腿,蹭她的膝盖。这些大多都是今年夏秋时节出生的小奶猫,成年猫早就在食盆边上吭吃吭哧地开吃了。
只有小猫对整个世界感到好奇。
小猫们往李诗筝的身上爬,原来小奶猫的指甲居然有这么尖锐,她之前都只是远远看着,如今自己被这些小家伙缠上,才知道就算卫衣也挡不住皮肤上的刺挠。
小家伙太可爱,她一边笑着一边挪小猫,刚把一只从裤腿上挪到地上,另一只已经攀上她的膝盖。她只好一边挪小猫一边倒猫粮。
到底还是和李诗筝不熟,吃饱喝足之后就都离开了。李诗筝在一边的洗手台那儿清洗猫食盆,然后把没吃完的半袋猫粮放进黑色书包里,
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不远处跑过来一只猫。
奶牛猫,已经很大一只了。刚才喂食的时候它一直没有过来,只是远远的蹲在那儿看着。李诗筝以为它是怕生,逗了好几次它都不理会。
现在所有的猫都走了,它却走过来。
站在李诗筝的身边,静静看着她。雪白的脸上一道乌黑的豁口,正正好好长在脸颊边。
像是一道伤疤。
李诗筝嘴角轻轻勾起,渐渐的,才扩大了。那像曾经喂养过它的人会露出的笑容。
李诗筝蹲下身子,轻轻挠它脸上的黑色。
那只猫撑着她的膝盖,去贴近她的脸。粉红的鼻尖和李诗筝的鼻尖轻轻的碰撞。
湿漉漉的,热乎乎的。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
直到太阳快要下山,李诗筝才走进图书馆。
她面色平静地推开阶梯教室的门。
依旧是熟悉的木质香,昏暗的日光穿过透明玻璃勉强抵达这偌大的空间,空气中细小的尘埃朦胧沉静。教室里空无一人,积了灰尘的黑板上有一道题目,却没有人来写下步骤。
李诗筝站在讲台上,捡起粉笔,写下答案。
SEASON
LEE
她有三个方法去触碰他。
而他不会有机会知道了。
“我申请了你喜欢的学校和专业,牛津大学的数学与计算金融学,明年秋天就可以入学了。我也选了你喜欢的教授——莫尔索先生的课程,他在邮件里表示非常欢迎我,会赠送给我他曾经参与诺奖的演算手稿,那是林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