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出发的前一晚,温稚陶房里格外热闹。
“你欺蛇太甚!”柳寻叶立在桌上,罕见地大喊大叫,气得嘶嘶吐蛇信子。
温稚陶坐在桌边喝茶,一点不慌:“不是早就跟你说好了,这门是不可能不出的,这几天让你用原形躲在我袖子里适应这么久已经够给面子了。”
“咚——”她把茶杯猛地放下,手背碰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柳寻叶一个激灵,把自己盘起来,闷闷地声音传来:“那他呢,为什么他不用穿女装,只让我穿……”
坐在书案旁假装喝茶的胡月朗一身白衣,舒服地享受着月光浴,眼里的幸灾乐祸是一点藏不住。
温稚陶看他一眼,无情地一视同仁:“他也要穿,而且他是本体换女装。”
胡月朗:“!”
他听到这话总算坐不住了,有些炸毛:“为什么!之前不是说好了!我只用在家里扮寡妇!”
柳寻叶惊恐:什么寡妇?还有人设?
温稚陶不理他,转而对着柳寻叶笑眯眯:“小柳你乖一点,好歹只是个假皮子,又不用真的让你像他一样穿女装。”她有意放柔了声音,点了点小柳的小脑袋。
胡月朗翻了个白眼,他早已见识过这位新尊家的变脸速度,这小白花似的小黑蛇早晚被温稚陶吃干抹净!
“要我穿女装我就不去了!反正你也有了新欢!”胡月朗威胁。
温稚陶才懒得理他,宽严相济才是御妖之道嘛,像胡月朗这样软硬不吃的狐狸精,她早已硬了心肠!
见她不言,胡月朗突然发难,变回狐身就是一个猛扑。
温稚陶早有预料地闪身躲开,绕着这四方的桌子踱到胡月朗对面,又怜爱地摸了摸柳寻叶的头:
“还是咱们小柳乖,来了这么久从来不和我打架,也不惹我生气。”
柳寻叶默默地红了脸:他其实只是不好意思啦。
胡月朗舔舔爪子,无情拆穿:“他只是不好意思吧。”
温稚陶皮笑肉不笑:“那你也要继续穿女装,何二要跟我们一起走。”
听到何二,柳寻叶目光闪了闪,被胡月朗注意到了。
“怎么带上那个笨蛋?”胡月朗问。
温稚陶见他并不恋战,有些稀奇:“你怎么关心起他来?”
胡月朗睨了柳寻叶一眼,答非所问:“他缺了一魄,我们家仙都看出来。”
柳寻叶看他眼神不善,扭了一下想跑,被胡月朗一毛爪按住,“你有什么看法?”
温稚陶眯了眯眼,也朝柳寻叶看去。
“我只是觉得……他的气息有些熟悉,但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柳寻叶认真回忆起来,蛇信子无意识地一下一下嘶嘶着。
但,记忆里的确是没见过这么个人的,社恐如他,认识的人真的不多,所以若是真认识,不太可能不记得。
等了一会,见他还是想不起来什么,温稚陶把胡月朗的毛爪子拍开,把盘成一团的柳寻叶端回了自己床上。
努力思考中的柳寻叶一脸懵逼。
胡月朗:“??你让他睡你床?!”
温稚陶把美女的画像挂在床边,捧着柳寻叶的狗……蛇头,微笑嘱咐:“我今晚去王婶家睡,小柳你今晚好好琢磨琢磨这画像,我明天来迎接美人儿。”
柳寻叶看她表情,忽然福至心灵:家和万事兴,家和万事兴。
胡月朗冷笑。
她转过身对着胡月朗面无表情:“他那窝不是你今天磨爪子挠坏的吗?你自己滚出去找地方睡去,尽会给我添乱。”
明明就是差别对待!胡月朗觉得温稚陶就是单纯不喜欢他这样带毛的动物!
她从小就爱玩蛇!!
恨恨地瞪了柳寻叶一眼,胡·敢怒不敢言·月朗溜了。
温稚陶也去王婶家歇息了。
……
第二日,温稚陶起了个大早,离开前想去跟阿媛那小丫头道个别。
女孩子的房间,她的身份不好随便进,在门口敲了半天也不见回应。
见小丫头没动静,担心是病情不好,赶紧去找了王婶。
“呀!”
温稚陶只见王婶匆匆推开姑娘的卧房门,就传来一声惊叫,担心小姑娘真有事,赶忙问:“怎么了王婶?方便让我进去吗?”
王婶赶紧招呼她进去。
进去就见赵乐媛那小姑娘刚被王婶的叫声吵醒,怀里还抱着只雪白的狐狸。
那狐狸早就醒了,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着她们,也不跑。
温稚陶:“……”我去,这狐狸怎么有点眼熟?
“你这臭丫头!怎得这么胡闹?怎么把畜生弄到床上去了!”王婶反应过来,边骂边去准备上前去抓狐狸命运的后脖颈。
胡月朗眨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