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风险提示:审稿的基友看完觉得心肝发颤,想抱走小梅不解释。为安抚看官们脆弱的小心肝儿,特附赠乐悠悠小剧场一枚。请看官们笑纳。
王府里碍于诸般顾忌始终端着个少师架子的梅少师上了自家马车泄了气便歪在软垫上连挪动一下都欠奉,懒懒地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小熙聊起今日种种。
北市百姓生活困苦由来已久,确实急需整顿,然则涉及朝政不便由神殿出面,还需另寻机会看找个权贵重臣的做出头榫子。
“今日有趣的很,从北市到西市,处处卧虎藏龙。我们神殿的监室有多久没这么客如云来的热闹了。”
“哥哥放心,我定叫他们尝尝什么是‘宾至如归’。”
“倒也不必抱太大期望。送死的小喽啰能清楚多少内情,问问就罢了。”
躯体的疲惫与精神的兴奋似乎是天生的死对头,闭目养神越养越精神的除了他也是没谁了。脑袋里转悠来转悠去,神出鬼没的念头,同某个阴魂不散的鬼魂一样冷不丁地冒出来,他刚想一巴掌过去干脆拍扁,又倏尔消失不见。
两个字:烦人。
“……我总觉得穆霓凰儿子失踪透着股说不清的古怪。”
小熙聪慧敏锐,欠缺的唯对人情冷暖的认知而已。聂泽失踪说简单也简单,他在萧梁的日子尽管不长,朝中上下的情势倒不算一无所知。
萧梁的那位陛下比之先帝可谓中兴之主,自身不喜奢华享受;皇后柳氏出身世家门阀,气度眼界足堪母仪天下,后宫的勾心斗角只剩下掀不起风浪的鸡毛蒜皮。
外朝重臣忠心干练,各部当家坐镇的大多是萧景琰登基前后一手提拔起来的能臣干吏,不少人还是那位使了手段荐给萧梁陛下的,与萧梁陛下如出一辙的刚正耿直。
看起来稳如泰山的萧梁朝正面临着个棘手的问题——后继之人。
兴许为了不重蹈上一辈皇子夺嫡、骨肉相残的覆辙,萧梁陛下对儿子管束甚严,严令皇子不得私交朝臣。皇子们慢慢长大,人大了心自然也就大了,曾经铁血傲骨的梁皇陛下行将老迈,储位虚悬便是人人垂涎的肥肉,好像伸伸手踮个脚就唾手可得。
年轻的皇子们,年轻的臣子们,几乎是强强联手珠联璧合的存在。萧景琰一味的弹压十有八九会适得其反,雄心勃勃的皇子们会干出些什么来当年的靖王想不到,当下的梁皇陛下同样想不到。
今日聂泽身受无妄之灾,那日九安山上的“余孽”二字箴言,假如把二者联系起来,可不就成了个有趣的巧合?
“想到什么,说来听听。”
蔺熙对萧梁的了解比不过梅东冥,胜在出发来接哥哥前神殿自上而下的清理查问已有了结果。下毒之人浮出水面的时候,连他都吃了一惊。
听小熙和盘托出东君查问神殿上下始末,说起查到那人后,险些被那人抢先服毒自尽。
东君带人找上门的时候,那人一言不发、面如死灰,当即便要咬舌自尽。可惜他面对的人是东君,怎会给他机会一死了之。文弱书生了大半辈子,被钳住下巴缚住双手自知再无生机的刹那,纵横而下的老泪里有几分为的自己几分为的他人。
道明原委后,试图分辨哥哥真实情绪的蔺小熙从哥哥清俊平和的脸上竟很难找到类似意难平的情绪。既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气急而笑,始终阖着眼……倒像是睡着了。
“哥,哥?你睡着了?”
“尚未。”
“哥听了不觉得生气?”
“谈不上生气不生气,各为其主人之常情。”
哥哥就是太善良太好说话了,才老被人欺负!怎么就人之常情了!
“既拜入神殿司领值守,便是存了全身心服侍天神的,要论各为其主天神才是他的主人!”
“并非如此,”小熙长大了,行事渐渐有了章法,不再如从前凭心情胡来一气。梅少师凭空生出老父亲的欣慰,愈加乐意倾囊相授。
“人活在世注定不可能无欲无求,他老来丧子丧妻,自觉漫漫人生路晦暗无光,是以义无反顾投身神殿,这种人做不来死士却比死士更适合当杀着。”
“老先生恣意也好洒脱也好,俱是了无牵挂的假象。这么多年了,他真要害我早就动手了,今次突然动手,八成被人拿捏了把柄不得不从。”
“妻儿亲缘浅薄是他此生最大的心结,经历过富贵荣华的人很难为钱财利益所动。不妨查查他身边往来人情去查,或有所得。”
老先生诙谐幽默豁达大度,非财帛动人心之辈,他倒要看看,指使之人多大的本事撬动他神殿鼎鼎大名的知客樊先生为他所用。
“关他几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