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儿!”
卫凛在食堂入口叫住了许如愿,他找了她一上午,这姑奶奶不知又是手机没电还是找不着,消息从昨儿晚上就没回。
“啊?怎么了?”
许如愿一听到卫凛的声音就停下了脚步,回头找人,可见是对自己的线上失踪丝毫不知情。
卫凛小跑几步凑到许如愿跟前,从兜里掏出手机就开始给她展示自己满屏绿色的聊天记录:“我他妈舔狗是吧,给你发消息一字不回,我女朋友都没您这样啊?”
平城小爷留着美式前刺,今儿戴了副芬达颜色的墨镜,京腔在他吃了二十年煤球的嗓子里一滚,不知怎么就戳中了许如愿的笑点。
姑娘杏眼一弯,毫无道德地笑了两声:“Sorry啊,手机丢了,看不了消息。”
卫凛一听这理由,差点气得没撅过去,“你,你,你,手机丢了你居然能这么淡定,我真服你!”
小爷竖起拇指。
“不用手机我又死不了,”许如愿无所谓地说,说完特自豪地揽过了室友周清岑的肩膀,“再说,小蝴蝶在我身边呢,有人管我。”
“得,得,得。”卫凛点点头,“那怎么说,新手机买了没?”
听到这问题,许如愿突然就笑不出来了,毫不留情朝卫凛翻了个白眼,“没钱了。”
“霍!”
卫凛反应更大,直接震惊地往后跳了一步,还特显眼包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表示自己的惊魂未定,“你许大小姐还能没钱?”
“去死啊你。”许如愿觉得自己没法再跟大学就能拥有黑卡的二世祖做朋友了。
“哦,哦,你爸委托的那信托公司那么扣啊。”卫凛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同情起来,“一个手机而已,哥们送你,喜欢遥遥领先还是安分守己?”
“卫小爷,请你停止使用你的钞能力,谢谢,马上月头了,我能撑。”许如愿立马拉着周清岑后退一步,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卫凛的好意。
“不对,凛子你到底找我干嘛?”
跟这话痨小爷交朋友有一点不好,好端端的话题,总能被他带到沟里去。
“害!”卫凛才反应过来,打开手机对着谁的聊天记录翻了好久,找到一张花花绿绿的海报,给许如愿看:“呐!今儿晚上大喵live house有Neon Oasis的演出,哥们包了二楼吧座,一起去玩玩?”
姑娘看清那海报上的乐队阵容,眼睛瞬间瞪得老大,一把拿过卫凛的手机,放大海报上的表演曲目细细研究了起来。
“哦莫!哦莫!哦莫!居然有《玫瑰花房》和《清醒》,我靠,这谁能不去啊?”
许如愿激动得快哭了,刚要点头答应卫凛,忽然就冷静了下来。
“怎么了?不让你花钱!”卫凛真怕她因为手头紧拒绝自己,卫小爷最喜欢热闹,组了局,人去的多多的他才高兴。
“那个,能带人么?”许如愿郑重其事地咳了一声,把自己的脑袋和周清岑的一碰,一副势必要买一送一的架势,“我家小蝴蝶今晚也没地方去呢?”
“那必须行啊,酒管够!只要班长大人肯赏光!”卫凛松下一口气,豪爽答应。
“阿岑,高兴去么,反正今天周五。”许如愿回头征求周清岑意见。
周清岑,土生土长临杭人士,卿云大学经管学院综测第一常年蝉联者,二胡国手,乖乖女联盟终身会员。
“我没去过live house哎,会不会不太行?”小蝴蝶摸了摸自己的蘑菇头刘海,面露难色。
卫小爷的脸色当即就白了三分,只敢嘟囔出一句“别啊”。
许如愿了解她,只从她这七分拒绝的表情里品出了剩下的三分跃跃欲试,“有什么不行的,你不也喜欢Neon Oasis的歌,不想喝酒咱有可乐呀?”
说罢又靠近她,在她耳边小声道:“咱不告诉你妈妈呗,偷偷去。”
周清岑闻言嘴巴一张,停顿两秒,抿起嘴,用了一种只有她跟许如愿才能听到的声音回答:“哦,好,那我下午就去把开题报告写了。”
得亏卫小爷耳朵好,激动得吹了记口哨。
“那就晚上九点,大喵不见不散啊,饿死爷了,干饭去了,回见!”
丫跟一溜烟儿似的先跑进了食堂。
“走吧,吃好饭饭,我去陪你写作业!”
许如愿笑着捏了一把周清岑的脸蛋,没等好好班长反应过来,拉着她往食堂的大盘鸡档位冲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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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与,某金融大厦楼下。
去往机场的七座豪华商务车早早就等候在了私人车位上,几米开外,已经埋伏着十几家来自亚太各地区的顶级财经报刊记者。
几分钟后,大楼内走出了一波人,一水的西装革履,扑面而来的精英范儿。但一眼望去,却很能分清哪个才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