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凤玲脸上无甚表情,甚至听到翟匡山提起那个女人,她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厌烦。
“我回房里。”翟凤玲说完,也不等翟匡山说话,便径自走了。
杭鹰连忙道,“王爷息怒,小姐今日蒙蔽,又受了屈辱,心中难过,属下定会好好开导小姐。”
翟匡山紧紧拧眉,有心责怪,但到底是他抚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哪里舍得真的怪罪。
“杭鹰,本王派你到玲儿身边护她,不是让你助她作恶的。”
“她年纪不小了,在北地的那些习性需要改掉,不然她将来一定会闯祸!”翟匡山冷声呵斥。
“是。”杭鹰神色恭敬。
“你的伤势可好些了?”翟匡山问。
“多谢王爷关心,属下已经吃了上药,并无大碍。”
翟匡山冷笑,“被打断三个肋骨,险些断气,不算严重?”
想到柳娇娘身边的人伤了杭鹰,翟匡山也有些震惊。
一个县主身边竟如此绝顶高手,想必身后必有高人。
“你去告诉玲儿,日后离柳娇娘远一些,不许再去找人麻烦!”翟匡山不放心地叮嘱。
“是。”
杭鹰离开后,翟匡山又唤来一名下属。
“翟青,你去将柳娇娘以及柳家之事彻查一遍,本王要知道所有细节,越细越好。”
他只是大概知道柳家的事,但具体之事并不清楚,还有柳娇娘身边那名高手,只怕比他过之而无不及,如此厉害的人,必然不一般。
翌日,翟匡山来到神医扁鸿所住的巷子。
“本王乃西北王翟匡山,十多年前扁神医曾救过本王的妻子,此次得知扁神医在此,特来拜会。”
翟匡山礼节做的特别足,虽是西北王,但并丝毫没有架子。
大牛也不敢耽搁,连忙拿着帖子去找扁鸿。
扁鸿近几日十分清闲,邺京他想治的病人已经治得差不多,马上就要离开。
“西北王?”扁鸿拿着帖子,紧皱眉头,“我何时救过西北王的女人?”他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那主人要见吗?”大牛迟疑问。
“见。”扁鸿收了帖子,这位西北王在北地可是赫赫有名的战神,他倒想看看他的女人是谁。
翟匡山进了屋,看到一头青丝丝毫不见老的扁鸿小,心中惊讶,但面上却不显。
“扁神医医术高强,驻颜有术,本王佩服。”翟匡山也不掩饰心中的想法,言语诚挚说道。
扁鸿见过不少贵人,就连其他国家的皇帝他都是见过的,面对翟匡山自然也毫无压力。
“王爷请坐。”扁鸿看着翟匡山问,“我不记得救过王爷的妻子,不是你的妻子姓甚名谁?”
翟匡山扭头看了大牛一眼,大牛立即领会连忙出了屋子。
“神医可还记得十六年前在景州,您曾救过一个身怀有孕但身中剧毒的女子?”
扁鸿皱眉思索少时,突然眼睛一亮,“记得!”
十六年前他奉招师父遗愿在大邺各个州城行医,当时他去的正是景州,记得他在景州待的那段时间数十日接连下雨,也影响了他行医进程,当时他在一个医馆,突然有人抬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孕妇跑进医馆。
医馆大夫无法医治,还是他亲自上前诊脉,就发现这孕妇竟身中剧毒,腹中胎儿却已有八个多月,十分危险。
“你是那女子的夫君?”扁鸿黑脸看着翟匡山,面色不善,“可我记得与那孕妇同行之人说,她的夫君早已身死,你既是她夫君,为何会让她落到那个境地?”
翟匡山双目泛红,低声道,“是我对不起妻儿,当时本王的娘子幸得神医医治得以解毒。”
扁鸿却似笑非笑睨着翟匡山,“我何止是为她解毒,我还为她换脸,我倒是好奇,当时的她已经成了另一个人的脸,你是怎么认出她的?”
当年那女子身中剧毒,却只一心保孩子,这还不算,竟还要让他为她换脸。
要知道换脸之术常人都难以忍受脸部康复的过程,而那女子竟以怀孕之躯,生生忍下来换脸带来的剧痛,实在让人佩服。
翟匡山喉中艰涩,他吞咽下苦涩,艰难道,“当年事出有因,妄扁神医莫要责怪,当年发生很多事情,本王都不在月娘身边,月娘生产后又经历一场磨难,等醒来后便没有任何反应。”
翟匡山越说声音越哽,他满目祈求,“本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身体残留毒素的影响,还是其他原因,这些年来月娘从未有过反应,本王遍寻神医却无一人能救月娘,求神医看在当年的缘分上,再救月娘一次!”
说罢,翟匡山高大魁梧的身体竟是直挺挺跪了下去。
扁鸿性子古怪,可没有看人下跪的癖好。
他拧眉道,“王爷不必如此,当年我救她时,便将后果说与她,她中的是世间罕见的附骨之